宋雨坐在废弃的柜子上，盘着腿，咬了口雪糕，才问道：“干嘛非要拽我来这里？”

周成拔了根白发，总觉得自己跟着成哥老了十几岁。

楮雨欣更女汉子，直接岔开双腿不说，还抖腿，“刚刚气氛你没看到？”

楮雨欣和宋雨对视了眼，一人按住周成一只手，楮雨欣更是夸张，将吃完的雪糕棍子戳周成的xiōng部，“快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然戳爆你奶。”

“大姐，我是男的，没奶。”周成哭笑不得。

“到底说不说！”

见对方恼羞成怒了，还敢来真的，周成举双手投降，“我说我说，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等周成复述刚刚的场景后，宋雨已经气得撩起袖口了，“wcnm，你们是去找空空的还是前女友的？在那个地方居然和前女友聊起来了！我还傻乎乎的留给他们单独相处时间！妈个蛋……”

骂骂咧咧的宋雨原路返回。

保洁地方。

屈成远已经走了。

空空见没多久去而复返的宋雨，在对方还未开口前，她主动抱了上去。

宋雨浑身一僵，“空空？”

“小雨，我们都误会了。”

“误会？”

空空声音闷闷的，“屈成远没、没有喜欢我……他只是当我好玩而已。”

“好玩？”宋雨愣了俩秒，勃然大怒，“好玩？他当我们家空空是玩具吗？还好玩！”

空空依旧紧紧地抱住宋雨的身体，“他说得对啊，我身上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他干嘛放着颜值身材好的前女友不要，来喜欢我？更何况……”空空扬起下颚，对上宋雨的视线，强颜欢笑道：“我本来就不打算早恋，这几天也躲着他，这不是挺好的结果吗？”

话是这么说……

宋雨突然有些后悔弄什么抓阄的事了。

这一次，周成和楮雨欣站在卓空空这边。

晚间，屈成远依旧抱着篮球，到操场进行训练。

打了俩三场下来，屈成远累得撩起衣摆擦了下额角的汗渍，露出肌理分明的腹肌，引来四周女生频频尖叫。

“啊啊啊！”

“屈成远！屈成远！加油！屈成远！”

周成将一瓶矿泉水扔给了屈成远，坐在他身侧灌了口矿泉水，才道：“成哥，你这次有点过分了。”

“过分？”

“其实卓空空同学可爱是可爱，就是有点自卑……你刚好戳人家心窝了。”周成拍了拍屈成远的肩膀，“成哥，我觉得高中三年，或许没你什么事了。”

周成话刚说完，就对上屈成远冷眸。

周成浑身打了个冷颤，就见屈成远突然起身，在操场上脱了湿透的T恤，换上干净的衣服，问他道：“她现在在哪儿？”

周成咽了咽唾液。

如果他是女的，也会被成哥撩得不要不要的。

“卓空空同学和欣姐在一起呢。”

屈成远用湿透的T恤抹了把脸，抓起手机就往操场外跑。

学校外，理发店。

空空手里捧着英语单词卡，嘴里操着带有乡音的英文。

楮雨欣和宋雨翻阅着理发店里的造型，听着理发小哥的建议，“这位同学脸有点圆，不适合齐刘海，不然我给她修个斜刘海，剪碎发？”

“就这么办！”

本来还打算给空空做个高大上的发型，可想及他们都还是学生，剪的发型太过时尚，李光头第一个不会答应，楮雨欣和宋雨就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空空任由着这些人折腾。

也不知过了多久。

“好了。”理发小哥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宋雨和楮雨欣对望一眼，在空空茫然的视线下，宋雨安慰道：“看起来……也不差，对吧？楮雨欣。”

楮雨欣收敛下巴，忙附和的点头，“对对对，看起来不错。”

空空摸了摸清爽的脑袋，付了钱，才同俩人走出理发店。

这会儿快到晚自习时间了，路上没多少学校的学生了，小吃也开始收摊了，街道上空荡荡的。

空空摸了摸后脑勺，又瞥了眼身后俩个手挽着手窃窃私语的俩人，最终收回视线。

宋雨见状，小跑着上前，同楮雨欣一唱一和道：“那家理发店是朋友介绍的，我还以为修剪的有多好呢，原来都是骗人的！”

“对对对，下次再也不去那里了！”

卓空空对着俩人笑了笑，“我觉得挺好的。”

宋雨微微一愣，忍不住感动，顷刻，抱紧了卓空空，“空空，你真是我的小太阳！”

楮雨欣附和的点了点头。

脾气太好了。

逼着卓空空来理发店的是她们，结果搞砸空空头发的也是她们，结果反过来还要卓空空安慰她们！

屈成远是跑来的。

看到屈成远刹那，宋雨松开卓空空，并将之往后护了护。

楮雨欣也顶在了卓空空跟前。

屈成远砸吧了下干涩的唇瓣，“卓空空。”

卓空空浑身打了个激灵。

她对上屈成远的视线，想起不久前他说过的话。

对她好，只是好玩。

空空撇过头去。

楮雨欣看了看俩人，拽着屈成远的胳膊，远离了空空。

“你现在过来干嘛？”

“解释误会。”

“啧啧啧，解释完了之后呢？”

屈成远沉默。

楮雨欣与宋雨隔空对视了眼，又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卓空空没有早恋的想法，就算误会解释清楚了，你和她也只能做朋友，那层纸戳穿了，说不定她会躲得你更猛，知道吗？”

卓空空是所有人眼中的乖乖生，好学女，不惹是生非，不打架斗殴，不抽烟喝酒，正是因为太乖巧了，偶尔的小举动，偶尔说的话，可爱到令人心动。

就像楮雨欣说的，就算解释清楚了，他和卓空空也只能做普通朋友。

屈成远看向卓空空，眸底已没了先前的色彩，“我来道歉。”

“道歉？”空空对上屈成远的视线，有一阵的发愣，随即反应过来，“你做错了什么吗？”

“……”

卓空空：“如果是上次保洁的时候，你说的话……我才该道歉。”

明明，她不是他的谁，在看到他和前女友亲密的时候，非要做出自己才是正宫的姿态，所以她的话才让屈成远厌恶了吧，才会对她说出那么无礼的话。

是她自作多情的后果，和眼前这个男人无关。

三人傻眼的同时，空空笑容像暖阳，挠了挠清爽的后脑勺，“那个，你可以把当时的我看做是来自单身狗的愤怒。”

说出来好受多了。

这几天明明这个男生就坐在自己后排，但她总感觉有无形巨山般，压着她难受，喘不过气。

空空抱着英语单词卡，绕过屈成远，朝学校走去，“小雨，要上课了，快点。”

宋雨缓过神来，怜悯地拍了拍屈成远肩膀。

楮雨欣经过的时候，也拍了拍屈成远的肩，“自作孽不可活。”

屈成远苦笑，还不如他来道歉呢。

卓空空先道歉，他心底更难受了。

认识到卓空空和宋雨性格后，周成和楮雨欣跟俩人走得更近了，而屈成远就像吃饭配送的饮料，有四人在的地方，他就会沉默地跟着。

起先，卓空空一开始还不适应，可屈成远一句话都不爱说，像一抹空气似的，久而久之卓空空就忽略他了。

期中考是高一学生的大型考。

在排列好全年级位置后，空空和屈成远楮雨欣俩人分配在同一间教室。

面对发下来的试卷，空空掌心出汗。

高一的课程，宋雨自己都应接不暇，空空不会再像初中样，央求宋雨为自己补习。

空空自学闷头一载，再加上太注重成绩的缘故，导致她连最基本的都搞混了。

看着试卷上的基础选项，她脑海里就像无数只小蝌蚪找妈妈样，找不到对应的位置坐下。

一场考试下来，空空冷汗涔涔不说，脸色也苍白，走路还晕荡荡的，差点晕倒了。

幸好身后有双手搀扶住空空。

“谢谢。”空空回眸一看，是屈成远，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朝对方微微颔首后，便往外冲了。

跟在后面的楮雨欣，瞥了眼屈成远，快步跟上空空的脚步，“空空，等等我！”

几人考完试约在了校园一家味道不错的餐馆，说好了谁先来，谁占位。

空空他们来的最早。

同桌的还有俩个空位，只要有其他人敢坐，楮雨欣便龇牙咧嘴对其道：“这里有人了，同学！”

吓得对方端起餐盘，拔腿就跑。

屈成远去取餐了，楮雨欣为空空倒了杯水，问道：“空空，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对劲啊。”

空空摇了摇头，忙抽出筷子，为几人摆好。

他们几人在一起吃饭，吃的都是炒菜，一开始胖子周成请客，紧接着是屈成远，宋雨和空空俩人不干，最后才衍变成AA。

宋雨和周成来的最晚。

一来，周成就哭丧着一张脸，“这次期中考题也太难了吧？”

空空看向宋雨，“你也觉得很难吗？”

宋雨点了点头，“前面挺好，后面几道大题我也没做完。”

说完，众人一阵沉默。

楮雨欣拍了拍手，“好了，考都考完了，就别再纠结这些了，接下来还有几堂考试呢，一会儿你们去哪儿复习？”

“我回寝室。”宋雨道。

这里除了宋雨，都是走读生。

卓空空拧眉，“小雨，我去你寝室看会儿书吧。”

“也好，有些重点，我可以帮你划下。”

空空忙摇手，“不用了吧，你自己都忙活不过来，我自己复习就成。”

“卓空空？”一道陌生的声音打断几人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