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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剥皮卖肉
天色微亮,刘诗艳仍旧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保持着她摔倒时的样子。
她睁开眼睛,看见一只手腕粗细的蟒蛇正从她的眼前慢慢爬过。她悄然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一把捏住蟒蛇的七寸。
那蟒蛇遇袭,扭着身子就要反击。刘诗艳在翻身坐起的同时,用修长的手指在蟒蛇的腹部一划,然后将脖子一仰,就着蟒蛇的腹部一吸,将那蛇胆吞进腹里。
她做这一切十分顺手,就好像她以前经常这样做一样。她这一手也十分惊人。要知道,想要剥开蟒蛇的腹部,需要极其锋利的匕首,而刘诗艳只是用她那隐隐泛着银色金属光感的指甲,在蟒蛇的腹部轻轻一划。
这天下,除了野兽,那些练习鹰爪功的江湖人士,他们的指甲,怕是也鲜少能达到这样的锋利与硬度。
吞下蛇胆后,刘诗艳捧着肉呼呼地蟒蛇又吞咽了两口口水,然后张开大嘴,嗷呜一声咬了上去。她拼命撕咬,却始终扯不下一块蟒蛇肉。看来,她的牙齿没有指甲锋利。
刘诗艳歪着头研究了好一会儿手中的蟒蛇,最后竟扯着蟒蛇的尾巴,将其当成鞭子,上下左右地一顿乱抽。她边抽边笑,边笑边跑,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丛林深处。
深山里,隐隐约约传来女子的笑声。那声线如清泉般令人怡情,声调却如同鬼魅般令人胆颤。刘诗艳疯了。
她累了,躺地就睡;渴了,遇水便饮;饿了,胡乱果腹;冷了,剥皮做衣。
山中有野兽,不会因她是谁而善待她。刘诗艳通过一次又一次的大小战役,愣是用那迷迷糊糊的脑子总结出了一条难能可贵的保命真理——遇弱,就打!打!打!遇强,就跑!跑!跑!在这个过程中,她学会了用武器。
例如,一块尖锐的石头,一截用韧性的竹杆,一根锋利的树干……
每次打赢胜仗,她都会又蹦又跳,那样子看似是在为自己的胜利欢呼,却令人感觉到了一种无法言表的悲鸣。
这是一段茹毛饮血的日子,总有人要为此付出深刻的代价。
如此这般过了七八天,刘诗艳身上那些老旧更替的伤,都在以超常的速度愈合。
这一日,阳光的心情不错,通过树叶缝隙,懒懒洋洋地洒下一道道光束。
刘诗艳像只大山猫般趴在老树下,翻晒着身上的皮毛。这种惬意而慵懒的样子,还是她跟一只大山猫学的咧。
自从她干掉了那只大山猫,夺了它的皮衣,裹在了自己的身上,她便觉得自己就是一只生活在丛林里的野兽。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和样子,零零散散、残缺不全地挂在身上。她的脸又黄又黑,脏得几乎和泥巴地一个模样。
刘诗艳眯着眼,翻了个身,背对着树干,蹭了蹭裹在自己身上的皮毛。
一只尚未成熟的果子,咚地一声砸在她的脑袋上,又骨碌碌地滚到了地上。她快速伸出黑漆漆的爪子,一把抓过野果,咔嚓咬了一口,酸得自己呲牙咧嘴,好不恼怒。
周围的树干上不知何时竟然蹲着十来只猴子。它们见刘诗艳如此,纷纷摇晃着树干,拍着巴掌,嘲笑着闹了起来。
刘诗艳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蹲在树下,学着猴子的样子,又是拍手又是笑,还不停呲牙挑衅着。
猴子们见刘诗艳非但不肯离开,还做出嘲笑它们的动作,一个个儿气得乱蹦,纷纷扬起手中的野果砸向她。一时间,青色的果实如雨下。
刘诗艳嘿嘿傻笑着,在地上又蹦又跳,直到被一只拳头大的青色野果砸中脑门,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猴子们见她不动,以为有诈,十分警觉地观察了一盏茶的时间后,这才在猴王的带领下慢慢向她靠近,试探着推了推她的身体,又扯了扯她的头发。
那较为高大的猴王,为了博得雌性的好感,刻意显摆自己的勇气和力量,一个高蹦到刘诗艳的身上,用力地蹦跶着。
猴王尚未来得及发出胜利的欢呼,便被刘诗艳一把攥住了左腿,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一场恶斗在所难免。
在群猴眼中,刘诗艳就像一只外形丑陋的猴。教训同类,有猴王一猴出马足矣。
一猴一人就这样扭打在了一起。
刘诗艳发狠,将猴王压在身下,把酸涩的野果强塞进猴王的嘴里。猴群暴发出一阵欢呼声,竟是在为她喝彩。
猴王的地位受到威胁,怒起反击。撕扯间,猴王抓出刘诗艳藏在里怀的一块帕子。
乍一看到那块帕子,刘诗艳微微一愣,有些什么东西就像炸雷般快速划过脑子,眨眼间消失不见。
她记不得那块皱巴巴的东西有什么用,但似乎有个执念在不停地告诉她,那东西对她而言很重要,必须拿回来!
刘诗艳似乎是出于本能,亮出了锋利异常的指甲,向着猴王扑去。
猴王见她拼命,忙逃窜到树上,一边逗弄着她嗷嗷直叫,一边撒欢地向另一棵树跳去。刘诗艳紧随其后,一路狂奔。
群猴跟了一会儿后发觉没有意思,便不在尾随,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相互抓吃着彼此身上因出汗而生的小盐粒。
猴王跑跳了一阵后,停在了棵大树上。它蹲在树干上,一边用红红的屁股对着刘诗艳,表达着自己的不屑,一边呲牙咧嘴地挥动着帕子,嘚瑟地叫嚣着。
没有尾巴的猴,是上不了树的猴。上不了树的后,不是好猴。
刘诗艳被一只猴鄙视了。
她瞪起了眼睛,弯腰拾起一块圆滚滚的、带着暗花的石头,用力掷向猴王的屁股!
不曾想,那圆滚滚的石头竟正中猴王xiōng部,入肉三分,打得猴王嗷呜一声,差点儿从树上栽下去。
猴王怒吼着逃走,刘诗艳站在原地大喊大叫。
此后接连数天,猴王都无法排泄。它的肚子越涨越大,活像一个怀了三胞胎的雌猴。
天可怜见的,他是正宗雄性呀!如此这般又过了数天,猴王终于排出了那颗圆润的石头,以及气势磅礴地一大坨粪便。
雌猴们惊呆了,万万没想到啊,自家猴王竟然产下了一颗圆滚滚的东西!
面对那颗十分漂亮的石头,猴王甚是纠结。它忘了这块石头是如何进到它的身体里的,却记得自己是怎么“生”出它的。好好儿养着吧,没准儿能蹦出个石猴。
自从后,猴王无论吃什么东西,都会先塞进*里试试大小,就怕再把自己给堵得拉不出屎。至于那块帕子,被猴王用来包住了它的“石猴宝宝”。
如此这般又过了两天,刘诗艳的脑子终于可以开始思考一些问题。例如:我需要火。
她隐约觉得,自己可以沿着一个方向走,兴许能遇见一种称之为人的野兽,然后就能拿到火。刘诗艳挺兴奋,因为她觉得自己变聪明了。
她一路前行,终于在七天后,来到了森山边缘。她眺望着山下不远处的炊烟袅袅,整个身体都在叫嚣着扑过去。
然而,那难得清醒了一分的脑子里却有个声音在拼命地制止她,致使她踌躇不前。是了,她是山猫,不能去人类的屋子里偷火、偷吃食,不然会被打死的。可是,她真的好饿。
夜色来临,刘诗艳不忍离去,仍旧徘徊在山上,结果一不小心踩中了猎人布置好的陷阱。猎人为了得到完整的皮毛,并没有在陷阱里插上竹刺之类的东西,而是放了一些石块,用来蹩住动物们的腿。
石块的作用很大,刘诗艳一脚踩空,身体后仰,脑袋直接磕到了石块上,以自身的伤残证明了猎人的智商。
待刘诗艳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了起来。她试图挣扎,却挣不开猪蹄扣。两名穿着粗布短衣的猎人,手脚利落地将她捆绑在木棍上,在摇摇晃晃中抬着前行。
其中一位年轻猎人见她醒后挣扎,便随手给了她一棍子,喝道:“老实点儿!”
老猎人走在前面,回头扫了刘诗艳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前行。
年轻猎人说:“爹啊,咱俩还是把这东西宰了吧,回头剥皮卖肉也能换不少铜板。这东西看着怪渗人的,也不知道是个啥。”
老猎人再次回过头,打量起了刘诗艳。看五官是张人脸,可脖子上却长着脏兮兮的兽毛。那手不像手、爪子不像爪子的东西,长着锋利的指甲。
两只手臂和小腿上布满了兽毛,脚上更是毛乎乎的一团,看不清是脚还是蹄子。
老猎人轻叹一声,说:“这东西穿着人衣,浑身长着兽毛,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像人,应该就是你爷爷说过的山魈。
如果是山魈,那肉也没人敢吃。俺听你爷爷讲,山魈这东西邪乎,不如放了。”
年轻猎人立刻摇头道:“爹啊,咱不能放!万一这东西来报仇怎么办?再说,都说山魈就爱干那吃小孩的勾当,咱可不能放了这祸害。
要我说,一刀了结了得了。剥皮卖肉,好给娘抓药吃。”
老猎人有些犹豫,脚下却是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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