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她笑得眉眼弯弯，就像从未认识的陌生人，“公子出门……还喜欢易容么？”

“怎么？”帝九渊一把将她从水中捞起，说得振振有词，“水凉了。”

左南鸢不禁又笑，“谢谢公子体谅。”

他把她放在床上，用被子裹好，“阿离。”他轻轻道，声音低沉好听。

“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

“公子，”因为在被裹在被子里，左南鸢仅能露出一个头，“您这说的什么话呢？您都买了我的初yè，若是我不给您，那我岂不是要一直跟着您？而且……都这种地步了，您想让我落人笑柄么？”

声音有些急切，称呼也一下变成了您，拉开了不少距离，演的惟妙惟肖，倒真像是一个妓女因客人不愿意跟自己睡而表现出来的不安与埋怨。

“还是说……您是故意的？”见他许久不说话，左南鸢皱了皱眉，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帝九渊活了两万多岁，虽然不长，也是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可在女人皱眉的那一刻，仿佛天都塌了。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没有。”

“阿离，并没有这样的事。”似乎怕她不信，他又在她耳边重复了一遍，低低的，带着种蛊惑人心的味道。

雪白的藕臂缠上他的脖颈，一股独属于她的幽香扑鼻而来，明明是十分亲密的动作，她眼中却没有一丝诱huò，“我不是阿离。”

“你是。”帝九渊将头埋进他的颈窝，动作熟练至极，仿佛已经做过千万遍，“我不会认错的，小家伙，我们曾经认识。”

那一声“小家伙”，带着半分迷离，半分缱绻，不知怎的，就勾起了左南鸢的回忆。

还记得两千年前，她还很小，只有五岁大点儿，为了逃避日复一日、枯燥无味的训练，她偷偷地躲在了那座山上。

初次见面，他便已是如今的这番模样了——不，又好像不一样。让她记忆犹深的是，那时，他也是这样一声低低浅浅的“小家伙”，便撩动了她的心。

再后来……左南鸢不禁一声冷笑，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再多的介怀，也终究回不去？。

“相逢，又何必曾相识？”

“是。”他轻应。

“九九……”她惊呼，一丝不挂的身体完全呈现在他的面前，而这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称呼也就这么脱口而出。

一切，来得那么突兀又自然。

“嗯。”帝九渊笑，温柔中带着一丝宠溺，“谢谢你没有忘记我。”

说完，便不在抬头看她，而是底下头去，做今晚该做的事。

左南鸢咬了咬娇嫩的唇瓣，喘息道：“你会后悔的。”

他没有回答她，可能是没有听到，也可能是觉得没有必要回答。

接下来，左南鸢的意识便一点一点沦陷了，只记得在顶端时，他在她耳边轻轻呢喃了一句，“阿离，如果时间就停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翌日清晨，空气中还弥漫着欢愉后留下的味道。连太阳都羞红了脸，不敢大大方方地照进来。

帝九渊动了动，睁开了眼，下意识地去看旁边睡着的人。还好，不是梦，一颗心落了地。

慢慢支起身，刚掀开被子一角，一只微凉的小手就抓住了他。

“去哪儿？”声音有些沙哑，估计是昨儿晚上……太兴奋了。

“乖，不走。”帝九渊抚了抚她的秀发。

左南鸢强压下心中的不满——最讨厌他用这种哄宠物一样的语气跟她讲话了，“哦。”

开口想说的话，直接变成了一个字。

“阿离，”他唤她，她闭眼，纹丝不动，“跟我走，做我的人，好不好？”

纵是左南鸢再疲累，也敏锐地听出了话中少了一个字——我的人，我的女人，这是不一样的。

本想直接答应……话到嘴边：“为什么？”

没等他回答，也没想他回答，她又道：“公子买我初yè花了一千万，可没说……也包括我的整个下半辈子吧？”

这话说得意味不明，好像在问——买我初yè都花了一千万，我整个下半辈子你愿意出多少？又好像在说——过了今天晚上，我们再没有任何瓜葛，更别提以后。

帝九渊望了她好久，始终没有看出任何端倪，随即笑道：“一个我，如何？”

“哈……”左南鸢有些不屑，“你当我是傻子么？把你给我……不过是你的一口戏言，我又不一定掌控得住你，再说了，你是我的，我又是你的，到最后谁是谁的，恐怕早就无法算清了吧？”

“呵。”他眼中闪过难以察觉的冷漠，“那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