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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接受帮助,暂时安稳
当着孩子的面,乔欢的举动彻底把季衍给惹火了,季衍把程花往小暖面前一带,随后抓住乔欢的手,很强势的把她拉到了楼下,麻溜的丢出了家门。
外面是乔欢撒泼似的嚎叫,季衍再上楼来哄程花的时候,程末在季衍的眼睛里,看到了晶莹的泪花。
那一瞬,程末能读到的仅仅是一个男人不爱了时的决绝。
读不懂的,是季衍心中的不舍,和无法继续相爱的憾缺。
没过多久,外头的哭声叫骂声随着汽笛声渐渐远去,季衍站在窗边目送着乔欢,等候在外边的那辆车里,有个乔欢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备胎。
对于突然挨了一巴掌的程末而言,这点痛根本算不了什么。
但季衍很内疚,哄好了程花后,他默默的下楼去煮鸡蛋了。
小暖还是个孩子,也被吓到了,此时才回过神来,伸手去摸程末的右脸,稚嫩的问:“姐姐,疼吗?”
程末坐在地毯上,看着此刻安静玩积木的程花,心想这个心疼的声音,要是从程花口中问出来的,那该多好啊。
但是做人啊,不能太贪心。
面对小暖的关怀,程末笑了笑:“不疼。”
小暖却懂事的说:“疼就哭出来,不丢脸的,姐姐,这脸都红了,季衍叔叔应该要那个阿姨向你道歉的,阿姨误会你了,她不该打你。”
程末有些哽咽,拍拍小暖的肩膀:
“你乖乖的帮我看着妹妹,我问问你爸什么时候回来。”
出了门,程末的眼泪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这两天真的是哭了又哭,眼睛也是肿了又肿,但程末很知足了,虽然张霖没有收留她,但此刻那些生事讨伐的债权人都在应对律师的起诉,自己也有了一个暂时栖息的角落,不至于带着孩子东躲西藏无处安身。
“对不起。”
程末站在门口,刚擦干眼泪,季衍就满脸歉疚的站在了她面前。
程末拍拍他的肩膀:
“相识是缘,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季衍把程末拉到了客厅里,很快就拿了两个煮熟的鸡蛋过来,程末笑着拒绝:“没那么夸张,我身上的伤口,随便找一处都比这一巴掌来的疼,我没那么金贵的,季总,今天晚上程花就交给你了,给你带来的不便和麻烦,我向你说声抱歉。”
季衍拿着烫手的鸡蛋都忘了扔,直到程末提醒他烫,他才丢下鸡蛋捏了捏耳朵,表情煞是可爱。
每个人都有千人千面,但每个人日常展现出来的,都是最不符合本心的一面。
程末发自内心的笑了,虽然相识才小半天,但她感受到了这个大男孩的可爱之处,廖总说的没错,一个喜欢孩子的男人,是值得信赖的。
与此同时,她也想到了张霖,同样是男人,相距却千差万别。
而季衍和凌寒相比,又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类型。
凌寒送完杨晓回来的时候,满面容光,像极了处在幸福之中的男人。
但这种幸福的来源,竟是付出。
程末带着小暖回到家,有些疲倦,小暖还在气愤填膺的跟凌寒讲起程末挨了巴掌的事情,声称下次再见到乔欢的时候,一定要恶阿姨向姐姐道歉。
凌寒哄着小暖睡了后,敲了程末的门,提了两个大袋子进来,里面全都是给程花买的新衣服。
程末知道这是凌寒的好意,自己要是不接受的话,反而会让凌寒显得很为难,所以她拿着衣服边看边调侃道:
“这又是顺道买的?”
凌寒倒也不遮掩了,大大方方的说:
“能过去的,就都让它成为过去,以后每天都是全新的,明天早上程花醒来看到这么漂亮的新衣服,想必会有个好心情,这些都是杨晓帮忙挑选的,你要是觉得哪些不好看,我可以拿去换。”
程末强忍着眼眶的泪,笑着说:
“挺好,都挺好,只是...”
该如何报答呢?
凌寒是个聪明人,一眼就看出了程末眼中的担忧,便主动提出:“程末,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我听说你是外国语学校毕业的,精通好几门外语,小暖的病你也知道,情况虽然不太乐观,但我做父亲的,应该竭尽全力的给他一个好的未来。”
关于小暖的病,程末没有开口问过,但此时凌寒主动提及,程末便插了一嘴:
“大叔,小暖到底得了什么病?”
凌寒摸着衣服,有些哽咽的说:“先天性心脏病,以前总觉得这些病离我们很遥远,哎,不说这些了,我是想把孩子送到国外去治疗的,他妈妈在美国进修,认识些这方面的专家,前两年来接他,他不肯走,我想着他肯定是因为英语不好,怕去了之后无法融入新的环境,所以请你帮忙做小暖的英语家教,一来你有安生的地方,二来也帮了我一个大忙,工资的话,按照课时费来结算,你觉得呢?”
要是放在平时,程末肯定会客气两句,但此刻她确实需要凌寒的帮助,而且今晚小暖跟她说起过孩子们的想法,程末转述道:
“孩子的内心是很纯粹的,很多时候都是大人想多了,小暖不想去美国,是因为他不想离开你,不过
既然孩子的妈妈有这方面的资源,我会帮忙做小暖的思想工作,大叔,谢谢你。”
凌寒把新买的外套都挂在衣柜里,抱起新买的睡衣和毛衣:
“人生在世,谁没有个需要帮助的时候,今天我帮你,明天你帮我,予人方便,也是予己方便,你就安心在这儿住下。”
凌寒出去的时候,停了几秒,还是回过头来问道:
“你姐姐的死因已有结论,关于葬礼,你是怎么想的?”
程末低头不语,她知道这一刻迟早会来的,她毕竟不是程花,可以封闭自己拒绝接受所有的现实。
只是眼下的情况,葬礼不宜太过张扬,她也没有多余的精力。
思来想去,程末下了个决心:
“火葬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把骨灰带在身边,我不了解婚姻法,但我了解我姐,我姐要是早知道有这么一笔债务的话,她是不会同意和王叙离婚的,既然离婚后又出了这样的事情,王叙应该给我姐一个说法,哪天事情明朗了,我再把姐姐的骨灰带回老家葬在父母身边。”
凌寒又走了回来,坐在程末旁边: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只是你姐的事情,怕是王叙给不了什么说法,婚姻法规摆在那儿,这笔债务是在你姐和王叙婚姻存续期间欠下的,理应夫妻双方共同偿还。”
程末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不由得反问道:
“可是离婚协议上写的很清楚,两个人没有就这笔债务的事情做任何说明,况且,这笔债用途在哪儿,何时借的,我姐在遗书上说,她一概不知,这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天坑,突然之间就砸在了我姐的头上,如果这笔钱没有用在夫妻共同生活当中,凭什么我姐一个被人遗弃的家庭主妇,要在离婚后背上这无妄之灾?”
面对情绪过激的程末,凌寒不再做任何解释,他知道,此时若是告诉程末有一条婚姻法司法解释第24条规定,她的姐姐必须要和王叙一起共同承担这笔莫名而来的债务,对她是一种莫大的打击,她无法承受。
凌寒温言软语的平复了程末的躁动,这一天也算是疲惫至极,程末躺在床上,听着楼下小暖的咳嗽,内心百感交集。
不知道程花在那个陌生男人的家里,究竟能获得怎样的安全感。
上半夜程末几乎没有入睡,后半夜小暖的咳嗽声停了,程末才渐渐的平息了纷乱的头绪。
清晨,后半夜的噩梦还在纠缠着沉睡中的程末,吵醒她的是孩子的哭闹和急促的门铃声,程末在被子里抖了个机灵,来不及披上外套,她下了床就往楼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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