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三番的纠缠不仅没能让我回心转意，反而次次碰壁，丢尽了脸面。沈嘉诚那点可怜的耐心和虚伪的深情终于告罄，他开始琢磨起了更下作的手段。

很快，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开始在网络上发酵。一些看似中立的自媒体账号、匿名论坛的帖子里，开始流传各种“豪门秘闻”。什么“痴情总裁苦恋七年，奈何灰姑娘一朝得势便翻脸无情”，什么“揭秘！某集团千金为攀高枝，不惜踹掉糟糠男友”，诸如此类的标题一个比一个博眼球。

内容更是添油加醋，把我描绘成一个心机深重、嫌贫爱富、忘恩负义的捞女，而沈嘉诚则摇身一变，成了那个被辜负的、爱得深沉却惨遭抛弃的“痴情种”。虽然没有直接点名，但字里行间，各种细节都若有若无地指向我和沈嘉诚，摆明了就是想泼我脏水，利用不明真相的网民对我进行道德审判。

呵，黔驴技穷了么？开始玩这种下三滥的舆论战了？

我看着那些漏洞百出的“爆料”，只觉得可笑。这种程度的攻击，除了恶心一下我，根本伤不到我分毫。删帖、发律师函？太看得起他了，反而显得我心虚。

正盘算着怎么给他个“惊喜”，厉北琛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开门见山：“乔总监，网上那些苍蝇，需要清理一下吗？”

他的消息总是这么灵通。我勾了勾唇角：“清理就不必了，留着当个笑话看也不错。不过，如果厉总手头方便，能提供点沈副总最近在工作上的‘精彩表现’，或者他和那位赵小姐之间的‘小秘密’，我倒是很乐意欣赏一下。”

对付小人，讲道理是没用的，得用他最在乎的东西去敲打他，让他知道疼。

电话那头传来厉北琛标志性的低笑声，带着点儿“果然如此”的意味：“乐意效劳。乔总监的口味，总是这么别致。稍等。”

效率高得惊人。不到半小时，一份加密邮件就躺在了我的邮箱里。里面是沈嘉诚近期为了讨好赵家，不惜违规操作，将一个本该公开招标的市政绿化项目，私下运作给了赵氏旗下的一家园林公司，并且有清晰的证据链指向了不当利益输送。

真是瞌睡送来了枕头。沈嘉诚，你自己把脖子伸过来，可就别怪我手起刀落了。

我没有选择直接曝光这份证据，那样太便宜他了。我将部分关键信息稍作处理，匿名“泄露”给了两拨人：一拨是沈嘉诚公司内部一直和他明争暗斗的另一位副总；另一拨，则是一家以深度调查报道闻名、并且和赵氏园林有竞争关系的财经媒体。

接下来的几天，好戏连台。

首先是沈嘉诚公司内部炸了锅。那位和他不对付的副总拿到了“弹药”，立刻在董事会上发难，虽然碍于赵家的面子，事情被高层强压了下来，没有完全公开化，但“违规操作”、“利益输送”的帽子算是结结实实扣在了沈嘉诚头上，董事会立刻成立了内部调查组。

紧接着，那家财经媒体刊登了一篇措辞严谨却字字诛心的深度报道，虽然没有点名，但种种细节都指向了沈嘉诚和赵氏园林，引发了市场对该公司治理结构和公平竞争的广泛质疑。

一时间，沈嘉诚腹背受敌，焦头烂额。不仅要在公司内部接受调查，疲于应付，还要面对来自赵家的质问和压力——毕竟，偷鸡不成，反而惹了一身骚，赵家可不是吃素的。

这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领教到，惹了我乔念，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我和厉北琛之间，似乎也因为这次心照不宣的“合作”，关系更近了一步。他没问我后续，我也没说谢。聪明人之间，有些事情，做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