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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婚姻的契约
陈晟的父亲,陈振国,乃是朝中有名的大臣,权倾一时,纵横捭阖,掌握着朝廷大部分的重要事务。他的母亲,冯氏,则是一位典型的大家闺秀,温文尔雅,端庄贤淑,背后是冯家数百年积淀的名门望族。冯氏的家世高贵,名声显赫,虽然从未真正过问陈家的政务,但她的言行举止总能给陈家带来无形的影响力和威望。她的教养、智慧和美貌,令陈家在整个朝堂上都享有特殊的地位。
李瑶的父亲,李家曾与陈家交情深厚,是朝廷中的一位知名官员。然而,命运弄人,李瑶的父亲在一场突如其来的病痛中不幸去世,李家因此陷入了重重困境。丧父的悲痛并未能让李家恢复平静,反而让他们面临巨大的政治与经济压力。李瑶的婚姻,最终成了两家之间的联姻安排,承载着某种政治与经济的使命。
她被迫接受了这场婚姻,而她的心中并没有多少反抗的余地。婚姻的起点并非情感,而是利益的牵绊。为了家族的荣誉,为了父亲未曾完成的责任,她成为了陈家的儿媳,成为了政治联姻的一个牺牲品。李瑶深知这一点,所以她从未对这段婚姻抱有太多期待,甚至在内心深处,她将自己的爱情与情感寄托给了更为高远的理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家族恢复往日的荣光,尽自己所能去维系这段关系,使这场婚姻不会成为陈家与李家之间的空洞交易。
然而,婚后的生活并非李瑶所设想的那样简单。她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子,从未抱怨过婚姻中的冷漠与疏远,甚至在面对陈晟日渐冷淡的态度时,她依然以极大的耐心与温柔去调整自己,努力适应陈家的生活。这种温婉的努力,虽然没有换来她期待中的温情,但却让她在陈家树立了一个贤妻良母的形象。
她从未向任何人表露过心中的失落与迷茫,仿佛一切都能以她的温和来化解。她试图用自己的柔情与贤良去赢得丈夫的心,想要用无微不至的关怀来填补这段婚姻的空白。然而,渐渐地,她发现自己不过是这场婚姻中的一颗棋子,彼此的距离似乎始终无法跨越。
每当夜幕降临,陈晟的身影逐渐变得疏远。李瑶发现,陈晟常常外出,时常一走就是几日,有时甚至几个星期。她曾几次主动与陈晟交流,但他总是避而不谈,言辞简短,回避着她的目光。每次面对她询问的眼神,他总是以一种温和的笑容和一句“别想太多”的话语带过。
然而,李瑶的内心却越发焦虑不安。她注意到,陈晟回到家中的时候,总会沉默寡言,神色黯淡。她试图安抚自己,告诉自己他只是疲惫,或者是工作上的压力太大,但她明白,这一切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渐渐地,李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错在没有看清这场婚姻的本质。她意识到,陈晟的内心,始终有着一个她无法触及的秘密。
有一个夜晚,月光如水,洒在庭院的梧桐树上,轻风拂过,叶片沙沙作响,李瑶悄悄从床榻起身,穿上素色的衣裙,轻步走向窗前。她站在窗前,凝视着远方,心中的疑虑像潮水般涌来。这时,她忽然看到陈晟独自站在院子里,目光深邃,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她望着他,那些日子以来的疑问与困惑在心中不断升腾,终于,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心里在想什么?”
陈晟闻声回头,目光穿透了她,似乎看到了她心底的焦虑与担忧。他微微一笑,脸上的笑容带着些许疲惫,仿佛是习惯了掩饰自己的内心:“瑶儿,别想太多,外面的事,我会处理好。”他的声音依旧温柔,仿佛在安抚她的情绪,但在李瑶听来,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冷漠。
“外面的事?你从来没有和我谈过,究竟是什么事?”李瑶忍不住追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心底的不安与焦虑终于无法再隐藏。
陈晟微微愣住,随即垂下眼帘,长时间的沉默让空气变得凝重。他知道,李瑶并不是在责怪他,而是在寻找某种答案。在她看来,这段婚姻已经不再是单纯的联姻,而是两个人之间复杂情感的交织。她渴望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信任与依赖,但她不知道,陈晟的世界里早已有了许多她无法理解的事。
“瑶儿,”陈晟终于开口,声音有些低沉,“你所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而是……有些事情,你不该知道。”他顿了顿,像是在思考如何开口,“有些秘密,是为了你,才不愿与你分享。”
李瑶愣住了,她从未想到陈晟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也许这段婚姻本身,就早已注定了它的孤独与疏离。她无法再忽视这一点,尽管她多么渴望去拥抱陈晟,去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但她明白,陈晟已经在他的世界中为自己筑起了高墙,墙内的他,依旧孤独而沉默。
“你到底在做什么?”李瑶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急切和困惑。
陈晟看着她的眼睛,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后,他轻叹了一声,低声说道:“瑶儿,我无法与你分享的一切,终究有一天,你会明白。”
李瑶的心猛地一沉,她看到陈晟眼底那种深邃的痛苦,那种无法言说的纠葛,仿佛一道无法逾越的深渊,正在将他们之间的距离一点一点地拉开。
她的心开始剧烈地跳动,突然间,她感到自己被彻底排除在外。她想要靠近他,却发现自己与陈晟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婚姻,或许早就从未属于他们,而是一场注定的交易,一场没有任何温暖和感情的政治联姻。
那一晚,李瑶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心中满是迷茫与不安。她开始思考,自己到底应该如何在这场婚姻中生存下去,如何在这条渐行渐远的路上找到一丝属于自己的光明。
而陈晟,则依旧站在院中,孤独地凝视着月光,心底那份无法言喻的秘密,始终无法被她所触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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