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有的没的，这么玄乎，我去给她打电话，你都醒了，她这个妹妹居然好几天也没来瞧一眼，就在这儿上班呢，哥哥都这样了，还有心思上那破班！”

我妈掏出手机给我打电话。

不管怎么打，都是无人接听。

她打着打着就发了火。

“我看她八成是故意的，怕我跟她要医药费故意不接电话是吧！真是岂有此理！这医院手术费这么贵，她医生工资这么高，你又是她哥哥，出点钱怎么了！”

我妈说着就走出我哥的病房，挨个问人，问我人在哪里，办公室在哪里。

“姜医生？呃……这几天貌似没来上班。”

“啊？您说姜医生啊？好像休假去了。”

“阿姨，可能她身体不舒服吧，要不您回家看看？”

我的同事们估计是被霍柏叮嘱了一轮，回答得十分保守。

我妈不死心地继续打我的电话，身后却传来了手机铃声。

她一回头，就看到霍柏从白大褂中掏出了我的手机。

我妈顿时冲了上去：“你拿着姜早的手机干什么？她在哪儿？叫她滚出来见我！我看她真是活腻歪了，看我不弄死她！”

走廊里，病人们在窃窃私语。

一个老太太站在我妈后面道：“这人谁啊？”

另一个病人搭话：“好像是姜医生的妈妈。”

“这么凶啊，姜医生多好一姑娘啊。”老太太摇头。

我焦急地摇头：【别说了，你们别说了！】

“嚣张什么呢，姜医生都死了几天了，我偷听到的，她的病人都转给了霍医生，现在才想起找女儿，晚咯！”

我试图捂住我妈的耳朵，然而她却穿过了我的灵魂。

我看着我妈回头，怔愣问：“你们刚刚……说了什么？！”

那个病人被我妈的眼神吓得一个字都不敢说，退后了几步。

我妈上前攥住那个病人大叔的衣领：“我问你在说什么？！姜医生死了？哦，这医院不止一个姜医生是吧？”

“就是只有一个姜医生啊，我在这里住了两年多了，哪个医生护士我都认识，不就是那个人美心善说话很温柔，又很有耐心的姜医生嘛！”

老太太念叨道：“上周我老伴儿的手术就是姜医生主刀的，可快了。”

“阿姨，您跟我过来一下。”霍柏对我妈道。

我妈回过神来：“行，小霍，你赶紧带我去找那死丫头。”

她跟着霍柏离开的时候，平地走路都绊了一下。

“阿姨，您看，姜早她前几天出国培训去了，等她回来会联系您的，因为是公务出差，所以医院给她配了专门的手机，她的私人手机由我代为保管。”

霍柏打开他的手机，开了一段我去年出国培训的视频给我妈看。

我默默给霍柏竖起了大拇指。

转念细想又觉得奇怪，这个视频连我都没有，霍柏上哪儿找来的？

我妈被忽悠住了：“真是的，哥哥都不知道能不能熬过来，她倒好，一声不吭出国逍遥去了！就没见过这样的妹妹！”

“姜早，其实很在意你们……”霍柏低垂着眉眼道。

“我们也很在意她啊！刚刚那个病人是不是得的神经病！竟然说我们家姜早死了，她可不能死呢！房子还差两年才能还完房贷，这里医药费又那么贵……”

霍柏愣住了：“您在意姜早，只是因为要找她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