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双眼睛望过来，黄佳佳心头一跳，手心沁出了冷汗。她本来不想过来的，但是有人跟她的爸爸妈妈说，只要她肯出庭作证，就送他们一套大房子。

那间房子她从父母的手机里看过照片，是两百来平米的大房子，敞亮舒服，还是小区房，比她们那五十平米不到的城中村小房子，那就是天堂！一家五口挤在这狭小的空间，她真是受够了！

战云歌敢让她下跪认错，她就让战云歌尝尝坐牢的滋味！

“战云歌是个很冷傲孤僻的人，她平时也不合群，只跟秦时他们几个玩，而且和学生老师都有过节……”

这一番似是而非的话让战岳珊气得浑身发抖，她记得这个女孩，之前在校长室里下跪求原谅的那个女孩儿，“你又来陷害我女儿，你做人可要对得起良心啊，否则会天打雷劈的！”

法官严肃地说：“请被告人家属不要打断证人讲话，如果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有权力请你离开法庭。”

战云歌终于抬起头，淡淡地瞥了黄佳佳一眼，尽管她还那么虚弱，无法维持长期站立，明知道此时的战云歌只是一只拔了牙的老虎，黄佳佳还是被这个眼神吓得腿软，满脸惊惧。

必须要把她送到监狱里去，要是把她放出来找自己寻仇，就完蛋了！

“黄佳佳，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法官询问道。

秦时的辩护律师蹙起眉头，之前排练时好好的，临场才忘词，果然是靠不住。幸好他还有后手。

强大求生欲望驱动下，黄佳佳终于想起来了：“我说的都是实话，之前战云歌和战云霜在班里发生争执，战云歌就把战云霜打得吐血住院了，战云歌很残暴，整个班里的人都知道，所以，我们都不喜欢跟她玩儿。”

律师的面色缓和了些，他对法官说：“法官大人，今天战云霜和她的家属也在庭上，她可以证明此事的真实性。”

战夫人板着脸说：“法官大人，我可以请医院出示验伤报告，战云歌打我女儿的时候，班上有很多同学在场，他们可以证明。”

梁律师说：“即使这样，也没有充足的理由证明被告人跳楼是自杀的，就算假设被告人是自杀或是意外坠楼，她坠楼时学校的学生都在上课，因此故意杀人的条件不成立。”

黄佳佳却说：“战云歌是在课间的时候跳楼的，我们班在一楼，整个班的同学都看到了。不然她怎么可能砸到正在上课的秦时呢？”

“黄佳佳同学，我再提醒你一次，作假供可是要被拘留的！”梁律师险些被气乐了，尽管早就预料到这个情况，当看到这些被收买串通的证人时，他还是要感叹一句：这秦家和战家是真不要脸！

“我也再次提醒梁律师，请不要恐吓我方证人！如果你要反驳我，请拿出你的证据来，法庭是用事实说话的。”秦时的律师挑衅地望着被告席那边，这场官司，战夫人生生砸了两千万下来，在所有证据都不利于战云歌的情况下，如果还打不赢，他不如早点收拾包袱回家种地。

梁律师合上文件夹，转头对上他嘲弄的眼神，缓缓说道：“你有证人，我也有，我请来了事发时那节课的任课老师，但是早上在路上遇到堵塞，大约还有十分钟，她就会到场。”

法官看了看时钟，向大家宣布：“休庭三十分钟，开庭时如果被告方证人无法到场，视为放弃申辩权力。”

那律师推了推银色的眼镜框，在经过梁律师身边时阴恻恻地说：“放弃吧梁律师，念在同窗之情，我会让你输得没那么难看。”

“那梁某注定要辜负钟律师的一番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