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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谈了五年的男朋友被白月光撬了。
我情场失意,颓废了半个多月,公司团建,借酒消愁喝多了,把高冷男神老板当成尾随我的流氓给揍了。
月色皎洁,随着一声闷吼,寂静的小巷里响起此起彼伏的狗叫。
我的酒一下子就醒了。
1
我和章远恋爱五年,见过家长,虽未正式提过婚嫁,但双方亲友都认定了我们。
我亦如此。
如果不是那天去参加章远的同学会,进包厢门的时候,章远突然放开了我的手。
然后我看到了白月光笑吟吟的脸。
很显然,章远还爱她。
可谁还没有个过去呢?我想。
只要现在章远选择的是我不就行了吗?
直到撞见那个对我说要加班不能陪我跨年的男人,正在小酒馆的角落里与白月光耳鬓厮磨。
五年恋爱,就此画上句号。
不可能不难过。
颓废了半个多月,公司组织去郊区团建,我无心游戏,拼命灌酒,一不小心喝多了。
回家的巷子里,总觉得有个人影尾随。
我正愁没有发泄的出口,把这色胆包天敢打我主意的臭流氓给揍了一顿。
直到挨揍的人用我熟悉的声音怒吼出我的名字,我才意识到不对。
昏暗的路灯下,陆序的脸比这夜色还黑。
2
陆序是我的老板,也是我的老邻居,我们曾经楼上楼下住了10年。
英俊,高冷,多金,年少有成。
自从他加入我们律所,战绩彪炳,连我这种打杂的小文员年终奖都翻了一番。
大老板把他当宝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律所里的女同事把他当男神,尤其是几个单身的小姑娘,天天“陆律师”、“陆律师”地喊。
只有我恨不得在他面前化身透明人。
办公室,我战战兢兢地坐在陆序那张价值不菲的沙发上。
陆序的办公室朝南,洒满冬日的阳光。陆序坐在办公桌后面,银边眼镜后面的漂亮眼睛笼着化不开的寒意。
不得不说,这男人成熟、英俊,工作的时候戴着副银边眼镜,一股禁欲系精英范儿扑面而来,只可惜此时这张优秀的脸有些惨不忍睹。
青一块紫一块。
我揍的。
我可真行。
“陆律师,我可以解释的。”我诚恳地,试图挽救。
毕竟对我来说,这份工作算得上高薪厚职,我情场失意,职场必须得稳住。
陆序默不作声,冷漠的目光让我心惊肉跳。
“我喝多了。”我作出一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的模样。
“喝多了就可以打人?”陆序终于开口,只可惜他嘴角肿得厉害张不开,让这句原应该愤怒的指控听起来有些好笑。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陆序的脸上又添了点绿色。
“为什么喝这么多酒?”他换了个问题。
我扁了扁嘴,权衡了一番,决定实话实话博点同情:“我失恋了,心情不好,难受。”
顺便红了下眼眶。
陆序沉默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似乎在研究我这话的真实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的嘴角浮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笑意。
幸灾乐祸!毫无人性!
然后他把一个信封扔在我面前。
辞退?
陆序,你居然这么绝情?!好歹我也是——
“从今天开始,你过来做我的助理。”陆序说。
哈?
3
陆序最近接了一个公益活,给一群农民工打欠薪官司。
对方包工头是地头蛇,曾经在多个场合扬言要陆序小心上不了庭。
陆序说既然我身手那么好,那么就暂时调过来做他的助理,兼保镖。
一开始我是拒绝的。
我是有两下子功夫在身上,但那些地头蛇凶神恶煞手段狠辣,为了一份工作搭上自己的小命可不值得。
陆序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早上出门的时候,吴叔还问我找没找到打我的人是谁,要不要他去调监控。”
他口中的吴叔就是我爸。
我想起我那个奉行棍棒教育的老父亲,头皮一紧。
“陆律师,您见外了,保护您的安全是我的职责。”我诚恳地。
识时务者为俊杰,要是让我爸知道是我揍了陆序,绝对要把尘封了十年的家法请出来。
陆序满意点头:“工资提三成,另外给一笔奖励。”
好土豪,我好喜欢。
早知道有这种好事,我早就揍他了。
快下班的时候,章远打来电话,说在律所楼下,要和我谈谈。
自从上次在小酒馆被我抓包,这是他第一次联系我。
看到手机屏幕上熟悉的名字跳动,我的心颤了一下。
深呼吸,把情绪压下去,才接起来。
“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我鼻子酸楚,眼眶泛红,但绝不嘴软,“还是免了吧,我怕我忍不住揍你。”
我拿过全市高中女子散打冠军,章远是知道的。
他果然沉默了。
真够怂的。
正要挂电话,章远又气急败坏地低吼:“吴楚楚,你不能这么绝情!”
我绝情?
在同学会上,当纪佳巧笑嫣然地问他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的时候,不顾我的难堪,忙不迭地说“还早还早”的他不绝情?
同学会散会坚持要先送纪佳回家,说她晕车让她坐副驾驶,完全忘记我也晕车的他不绝情?
在小酒馆里被我淋了一身啤酒之后,揪住我要我给淋湿了手机的纪佳道歉的他不绝情?
我冷笑,正要质问。
“就算我们分手了,你也不能这样断我财路吧?”章远在电话里气急败坏?
我怔住,没搞懂他在说什么。
“早上你们律所打电话来,说今年不再跟我合作了,难道不是你搞的鬼?”
章远经营着一家文具用品公司,我们律师所是他的大客户,几乎撑起了他一半的盈利,我和他也是因此认识的。
原来如此,他打电话来竟是为了这个。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还以为他打电话来是为了挽回我。
“章远,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在我们律所就是一颗samllPotato,没有话语权去否定文具用品供应商。还有,下次你最好不要让我再看见你,杀人犯法,我怕我忍不住。”
挂了电话,擦掉眼泪,我去找了负责行政后勤的同事菲姐,问她关于换供应商的事。
“是陆律师的意思。”菲姐说。
陆序?
菲姐撞了撞我的肩膀,一脸暧昧:“我总觉得陆律师是在给你出气。怎么样?听说你和陆律师是青梅竹马老邻居,反正现在你单身,你要不要试试……”
别,打住。
我跟陆序?
除非冬雷震震,夏雨雪。
先不说我和陆序七年未见,再见已经形同陌路。
也不说比陆序整整大了六岁,我只是一个律师楼的底层小文员而他是律师楼的合伙人,我们根本不配。
最重要的是,我跟陆序,有“仇”。
4
准确地说,是陆序对我有“仇”。
陆序8岁那年,一家人搬到了我家楼上。
第一次见面,陆序妈妈拎着一篮子水果上门拜访,说我们家陆序从小体弱多病,性格内向,希望院子里的孩子们能跟他做好朋友。
我从我爸身后探出头,瞄到了陆序妈妈身后,战战兢兢,跟个瘦竹竿似的陆序。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大院武曲星高照的缘故,文曲星一直不太亮,大院里的孩子,调皮捣蛋无师自通,学习成绩却没几个好的。
陆序却是个学霸,门门考第一那种。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他的存在让大院里的父母们对我们这群调皮捣蛋的孩子更产生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每次学校大考小考结束,院子里就哭声一片。
“你看看人家陆序”几乎是大院里每个家长的口头禅。
大院的孩子都是从会爬的时候就一块玩大的,对这个不受欢迎的“入侵者”,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作为大院里的孩子王,我在欺负陆序这件事上颇有建树。
第一个月,一不小心把陆序从楼梯上踹了下去,他摔断了两颗大门牙。
第二年,在后院偷柿子被他揪住,慌乱中不知道谁狠狠一推把他推倒在地上,眉毛上挂了个大口子,缝了七针,至今疤痕隐约可见。
十六岁那年,陆序暗恋隔壁班的班花,还给把对对方的感情写进了日记里,被我捅到了他妈妈那里,第二天陆序的小腿上有清晰地两道戒尺印子。
那大概是我印象中陆序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挨揍。
那天陆序看我的眼神,倔强又难过,我至今都记得很清楚。
也是那一次之后,我痛改前非好好做人,没有再欺负过陆序,但我想我在他心中恶霸形象是抹不去了。
后来陆序考上了政法大学去了北京,他父亲辞了职跟着去了北京做生意,两家便断了往来。
直到两个月前,陆序以律师楼新合伙人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
换作别的人,如果有一个十年的老邻居成了自己的老板,当然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但对于我,认出陆序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完了。
我记得陆序是天蝎座。
心胸狭窄,记仇,有仇必报的天蝎座。
陆序来了两个月,我夹着尾巴做人,但日子依旧不好过。
加班,加班,还是加班!
忙得我连约会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才忽略了那段时间章远越来越冷漠的联络。
我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有朝一日陆序成了日进斗金的大律师,还成了我的衣食父母,我当初说什么也要好好保护他不让他受欺负啊!
5
准点下班,回家吃饭。
一进门,就看见陆序在厨房帮忙。
这家伙,又来蹭饭。
从小我爸妈就喜欢陆序,觉得他懂事乖巧成绩好,与我这皮猴子云泥之别。
这次陆续孤身回海城工作,他父母特意拜托老邻居多照顾,他俩自然义不容辞,一有空就叫陆序来我家吃饭。
这张脸虽赏心悦目,但想起他在律师楼对我的无情剥削,实在欣赏不动,甚至有些消化不良。
开饭,老两口一个鸡腿一块鱼,塞进陆序的碗里。
“多吃,多吃。”目光慈爱笑容可掬,仿佛我是个透明的存在。
我抗议:“爸,妈,你们俩这偏心得也太明显了。”
我妈瞪了我一眼:“你做姐姐的,跟弟弟抢什么?阿序还在长身体呢!”顺手又加起一块鸡翅膀往陆序碗里送。
陆序险些没噎到。
我无言地瞄了一眼陆序一米八的大个子。
“叔叔阿姨,我够吃。让楚楚姐姐多吃一点,她上班辛苦。”陆序推辞。
好一个茶香四溢的“楚楚姐姐”。
我心里呕血。
我妈嘴一撇,将鸡翅塞进我碗里。“她上班就是混日子,辛苦什么辛苦。好吃懒做,回家就知道玩手机,吃饭还捧着个手机,人家陆序大律师,都知道帮我择菜洗碗……”
行,我闭嘴。
突然我爸话题一转,问陆序找到打他的人了没有。
我头皮一麻,低头扒饭。
陆序轻咳:“还没有,伤得也不重,算了。”
我爸当即不同意了,要陆序说出挨揍的具体地点,要去找老同事调监控。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敢当街打人,目无法纪,根本没有把我们警察放在眼里!”
我心里嘟囔,明明是晚上揍的,怎么能算光天化日。
再下去我可就要暴露了。
我连忙把手机往我爸面前一塞,转移话题。
“爸,你看这个皇帝蟹,多大!看起来就好吃!下个月我生日,我们去吃吧!”
上面正好刷到本地一家高级日料餐厅井泽的新广告,4人全蟹宴,4999元起。
我妈当即扬起了巴掌:“你看我这巴掌像不像皇帝蟹?”
我识相地闭上嘴。
陆序在我身边笑得很放肆。
吃完饭,我照旧横在沙发上刷抖音。
“绿茶”在厨房帮我妈洗碗。
在偷懒和挨骂之间,我当然选择挨骂。
厨房里两人聊天的声音陆陆续续传来,话题很快就转到陆序身上。
我妈说要给陆序介绍对象。“喜欢什么样的,跟阿姨说说。”
我竖起耳朵。
“嗯……”陆序想了想,“楚楚姐姐那样的就挺好的。”
这小子,倒挺会拍我妈马屁。
脸莫名一热,手机滑落,“砰”地砸在脸上。
呜呜,好痛。
6
第二天,刚到办公室,没坐一会儿,章远就找上门来了。
拎着一箱水果,满脸堆笑,也不顾大厅里众人的侧目,径直敲开了陆序的办公室。
“啊呀,陆律师!”他热情洋溢地将水果放在陆序的桌上,“你好你好,我叫章远,楚楚的男朋友。”
“章远,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出去!”我试图把他拽走,谁知道他趁势一下子搂住了我的肩膀。
“乖,别闹小脾气。给陆律师看笑话了。”姿态亲昵,仿佛昨天在电话里怒斥我绝情的并不是他。
我要吐了。
陆序坐着没动,目光冷冷地落在我的肩上,脸色古怪。“找我有事?”
章远掏出名片:“其实我是律师楼文具用品的供应商。你也知道,这些年咱们律师楼的文具用品都是我们公司供应的,大家合作得这么愉快,又是一家人,我肯定会给你们一个好价钱,我们今年的合约呢……”
“我们已经决定了,和另一家公司签约。”陆序说。
章远怔了。
我和菲姐也怔了。
明明昨天开会的时候只说是要再找几家供应商比价,还未正式敲定不与章远续约。
“什么时候的事?”章远问出了我们的疑惑。
陆序眼皮一抬:“此刻。”
边上的菲姐闷笑一声,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可是陆律师……”章远还要争取。
陆序将桌上的计时器打开:“我的收费是1000元一小时,不满一小时按一小时算。看在多年合作的份上,可以打8折。”
章远灰溜溜地走了。
我和菲姐互换了一个眼神。
心中哀戚:不愧是天蝎座。
7
陆序“痛打渣男”的经过经由菲姐的添油加醋在律所里迅速传开。
一众小姑娘比我这个当事人还激动,拉着我说楚楚姐,要是以后我被渣了陆律也能帮我这么出气我会幸福死!
我:“?”
这种被渣的幸福,不要也罢吧?
坐了没一会儿,菲姐端着咖啡神神秘秘地过来,约我晚上吃饭,说要帮我介绍个新男人。
长得比章远帅,赚得比他多那种。
她翻出照片给我看。
嗯,确实眉清目秀,长得不错。
我满口答应。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我正要关电脑,陆序把一叠资料扔在我桌上。“晚上要见当事人,八点之前给我。”
“可是我今天约了人。”我说。
陆序“哦”了一声收起资料,靠在我办公桌的隔板上
“昨晚吴叔说,要找到打我那个人,让他知道什么叫做‘遵纪守法’。”
“我做。”我伸手,摁住了那叠资料。
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陆骁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像偷吃到葡萄的狐狸。
可恶。
报复,绝对是报复!
赶完陆序要的文件,已经八点半。
摸摸肚子,饥肠辘辘。
“走。”陆序拎起外套。
去哪?
“陪我去见当事人。”
“我真有事。”我坦诚,“我要去相亲,对方还在等我呢。”
“你不去,谁来保证我的安全?”陆序耐心有限,冷声道,“或许你不想要三成工资和奖金?”
可恶的陆扒皮。
客户见面的地点居然在井泽。
服务员眼光刁钻,扫了一眼陆序的衣着,就殷勤地将我们带进了包厢。
上次我和章远来的时候可没这种待遇!
才坐定,服务员送上菜单,热情地向我们推销他们新推出的皇帝蟹全蟹套餐。
呵呵,当我们是傻子吗。
一个套餐4999起,我还不如干嚼人民币。
“就要这个”陆序说。
哈?
啥家庭啊,一顿饭吃五千块钱?!
我已经预见了大老板看到发票捂着胸口说自己心脏不舒服的画面。
坐了一会儿,客户还没来。
我忍不住问:“客户还不来?”
陆序点头:“对方刚刚打电话说他有事不能来了。”
刚刚他的电话响过吗?
“那这顿饭……”我捂紧了手机。
没见着客户还花了钱,别到时候报不了销他找我AA。
我可没钱。
陆序瞄了我一眼:“我请。”
那我可不客气了。
蟹肉刺身,岩盐焗蟹腿,蟹肉天妇罗,蟹肉蒸蛋,蟹黄泡饭。
我粗略一估计,每吃一口就是一张人民币,由衷地发出感叹:有钱真好。
高级餐厅的环境确实不错。
灯光柔和,音乐曼妙。
落地玻璃窗将整个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
这环境,这氛围,要不是对面坐的是陆序,我真要怦然心动了。
目光落在陆序身上。
今天的陆序穿得好像有点不同。
作为一个律师,平常上班,出去见客,陆序都是标准的白衬衫黑西装,形象专业。
今天他却穿了一件粉红色的衬衫,还有暗纹那种。
仔细闻,好像还有一点若有似无淡淡的香水味。
可这么风sāo的一件粉色衬衫穿在他身上,竟也意外地好看。
看着看着,我突然觉得嘴里的皇帝蟹好像也没有那么美味了。
还不如对面的人秀色可餐。
仿佛察觉到我的目光,陆序抬起头:“怎么?”
我连忙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碗里。
罪过罪过。
吴楚楚,你怎么能对一个你看着长大小弟弟想入非非呢!
8
酒足饭饱,心满意足。
“陆律师。”回家的路上,我拍着肚子认真说。
陆序眉间一挑,看我。
“下次有这种见客户的机会,请一定,一定带上我,我为您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陆序轻笑,没说什么。
我酒意微醺,靠在车门上看他,路灯掠过他的侧脸,映亮他弧度漂亮下颌线上。
我舔舔发干的嘴唇。
糟糕,酒精上头,又开始想入非非了。
到家已经快十点,往常这个时间我爸妈都应该休息了,可今天客厅还亮着灯。
章远来了,还有他的父母和姐姐。
客厅的桌上摆满了礼物。
我和章远分手的事情,双方父母都还不知情。
今天他们是来提亲的。
“这孩子,这么重要的事情不提前打个招呼,打你手机也不接!”我妈埋怨我,脸上却是喜气洋洋。
刚刚我以为要见客户,把手机关了静音。
“阿序,你也进来。”我妈招呼陆序,向对方介绍,“这是楚楚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陆序。”
章远几乎是立刻迎上来:“陆律师,我们以后可都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这三个字,刺痛了我的心。
说到底,他还是为了和我们律师楼的那张供货合同。
原来我值一百多万呢。
我心里自嘲。
陆序淡笑:“我姓陆。”
章远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陆序。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双眸冷然嘴唇微抿,就像平常与对方律师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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