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牧家门口停下，牧昔辞接了个电话，便又开着车走了。

顾羡一进门就和客厅里木头人似的牧安凝对上视线，对方面容冰冷，嘴角下垂，“这么晚，你去哪儿了？”

“加班。”她边说边往二楼走。

“加什么班能让昔辞亲自送你回来？”

“……”顾羡揉了揉眉心，一整天高强度的工作带来的疲惫让她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面对满脸质疑的牧安凝，这种疲惫就变成了克制不住的烦躁。

牧安凝：“我警告过你，别对昔辞生出不该有的……”

顾羡不耐烦的打断她：“苏夫人，现在很多工作都是需要加班到凌晨的，如果你觉得匪夷所思，那就打电话去问问你弟弟，为什么要安排那么多工作让员工加班到凌晨。还有……”

她顿了顿，并不想在牧安凝面前剖析自己对牧昔辞的心思：“如果你能解除我和你们家这种荒唐的联系，我保证这辈子都不见他。”

“砰。”

门口玄关处传来钥匙搁在桌上不轻不重的撞击声。

顾羡和牧安凝同时扭头看过去——却是牧昔辞去而复返。

他眉眼如常，目光挺淡，也不知听了多少，“我回来拿点东西，姐姐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牧安凝笑得微风拂面：“起来喝杯水，正好看到顾羡回来，就问了几句。”

趁着他们说话，顾羡直接上了楼。

牧安凝这变脸的功夫，堪称祖宗辈的。

“昔辞，吃过饭了吗？丽姐今晚包了小馄饨，我给你煮一些……”

顾羡关上门，将楼下隐约的交谈声也一并阻隔在了外面，堆了几天的工作，今天一直就没闲过，这会儿又累又困，草草洗了个澡便睡下了。

楼下。

牧昔辞慢条斯理的吃着虾仁馅的小馄饨，牧安凝替他泡了杯安神茶，不经意的提了句：“你最近回来的有些勤。”

“小放刚走，我怕你一个人呆着会胡思乱想，”说话间，他已经吃完了最后一个，放下筷子用餐巾纸擦了擦唇角，“我过几天要出差，你在家里若是呆的无聊，就和洛姐她们出去转转。”

“好，”牧安凝点头，“戚医生说你有好长时间没去他那儿了，你最近还……”

“没有了。”牧昔辞不太想谈论这个话题，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难看了几分，“我还有事，今晚不回来了，你也早点休息。”

眼见着牧昔辞要出门，牧安凝突然开口：“昔辞，如果你对顾羡……”

牧昔辞头也没回：“没有，你别多想，只要你认定她，她这辈子都是阿放的妻子。”

……

翌日。

顾羡被调去新合的事便在公司传开了，理由是正常的岗位调度，并没有传出什么莫须有的风言风语。

同事们纷纷对她表示了同情，也有人给她出主意：“要不你去求求牧总，他那么宠你，肯定会愿意把你留下的……”

“噗……”顾羡正在喝咖啡，闻言直接给呛住了。

她半弓下腰，剧烈的呛咳，半晌才缓过劲来，伸着手：“给我张纸巾。”

没人回应。

刚才还闹腾腾的办公室瞬间安静得除了她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外，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