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亚茹看到苏羡渔这幅模样，只当她是在咬牙切齿，开心的带她去柴房。

一推开门，一股潮湿阴暗的气息迎面而来。

苏楚宁缩成一团，身上被鞭子抽出红痕。

头发凌乱，瑟瑟发抖。

看到她后，想扑过来，但却狠狠地摔在地上。

苏楚宁有气无力的：“大姐姐，这一切跟姨娘无关，都是我做的，不要牵连姨娘。”

苏楚宁就是这般性子，怯懦不堪，什么事都不敢说出来。

现下之所以会认，只怕是被打过，被威胁过了。

苏羡渔丝毫不嫌弃地上脏，蹲了下去：“苏楚宁，你知道推我入水这是多大的罪过吗？你知道不知道如果将你送去县衙，你是要掉脑袋的？”

苏楚宁一眼就看到那渗透出血的白布：“大姐姐，你的手。”

苏楚宁心中一痛，“我的手没事，不管之前谁审问的你，怎么审问的你，你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你将我推入水中的？”

“大姑娘。”

王妈妈忽然间开口，邀功道：“奴婢已经调查清楚这件事，就是二姑娘推你入水的，现下是不是应该找个人牙子来，将她发卖了去？”

苏楚宁脸上瞬间都是恐惧，一下就拽住苏羡渔的裙摆：“大姐姐，不要将我发卖，不要。”

一旦被发卖，终生都是奴籍。

她的姨娘还在这里，她不可以被发卖。

苏羡渔握住她的手：“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你推我入水的？”

现在的苏羡渔很不一样。

苏楚宁其实很喜欢这个大姐姐，倾国倾城，身上总是香香的，性子爽朗，是个顶尊贵的人，像是那天上的太阳似的。

只是这太阳不喜欢她，可现在，她十分温柔的问她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说吗？说出来会管用吗？苏羡渔真的会维护她吗？真的会相信推她下水的人不是她吗？

苏羡渔又道：“楚宁，如果你承认是你推我入水，那么你的姨娘也逃脱不了罪的。”

周亚茹不屑：“渔娘，你跟她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她都想杀了你了，按照我说，就依着王妈妈的话发卖出去完事。”

“姨娘。”

苏羡渔加重了声音：“你莫要忘了，楚宁她是征西将军府的二姑娘，是正儿八经的主子，别说你们没有资格将她发卖，就连我也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苏楚宁的确是庶女没错，但也是苏家的血脉，正儿八经的主子。

周亚茹震惊：“她算什么主子？她只不过是个庶女而已。”

“庶女又如何？她是我苏羡渔的妹妹，亲妹妹。”

苏羡渔咬字十分清晰，是说给这里的人听，更是说给苏楚宁听。

怯懦是她最需要克服的，如果有些事情她自己不说出来的话，是没有人可以帮到她的。

“不是我。”苏楚宁身体里仿佛涌现出了力量：“大姐姐，不是我推你入水的。那日我去给祖母请安经过后花园，听到有人落水，就急忙过去想要救人，可是谁知道我过去了，你也已经被人救上来了，茹姨娘看到我在那里，就一口咬定了是我推你入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