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亦暖，“好哥们！”

说完就将手包里的小信封递给了他。

对方一瞅，“情书？”

庄亦暖牙酸，死猪不怕开水烫，“嗯，我爱慕你已久……”

这一次对方连听下去的兴趣都没了，拿了那信封翻出来看了一眼，再瞥庄亦暖，“DNA？你怀疑自己跟季容是亲兄妹？还是你跟季容有儿子了，又怀疑儿子不是季容的？”

庄亦暖：“我艹！”咆哮拍桌，这混蛋脑容量简直可以！

对方总算看到她这不要脸的破了功，慢悠悠地笑，“嗯，看来猜对了啊！季容的口味还真是重啊！”

庄亦暖：“……”伸手扶额，要不是在帝都除了徐锦知之外只有这个怪胎算得上是她的死党，要不是徐锦知现在是为郁家办事，有些事情不能让徐锦知知道，她还真不想来找这个神经病。

庄亦暖跟着进了实验室，因为顾语娆叮嘱过她，要她务必亲眼看到检验报告出来，在帝都其他医院她还做不到亲眼看着一份检验报告出来，但在这里，她能。

进去的人开始着手取样化验，并在百忙之中抬眸看了庄亦暖一眼。

“你跟郁家的人走得很近？”

庄亦暖一只手撑在实验桌边缘，“我跟郁家的人不熟！”

换来了对方一声似笑非笑。

庄亦暖挑眉，难道她说错了？她跟郁家的人来就不熟，就跟顾语娆熟而已。

“你在潜意识里还没有把你那好朋友当成是郁家的人？”

庄亦暖听到那个姓氏就忍不住蹙眉，“好好说话，商家是商家，郁家是郁家！”

不能因为郁墨承冠用了两家的姓氏就混为一谈。

她潜意识就排斥郁家。

做化验的人微叹一声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庄亦暖等了一会儿，问，“还有多久？”

“一个多小时！”

比起外面的通过正规渠道做个检查报告需要几天个把月的实在是快得太多太多。

“你很紧张？”

庄亦暖，“……”她确实很紧张，而且心里也跟着乱糟糟的，等结果就跟小时候等成绩单一样，心里忐忑不安。

“没有！”

她死鸭子嘴硬。

这是顾语娆的私事，不方便跟任何人透露。

“我看你衣服上沾着脏东西？你吐的？”

庄亦暖经对方提醒才看到自己裙子上沾着的一小块的阴影部分，心想这应该是顾语娆在吐的那会儿不小心沾上去的。

实在不想再听到对方那张嘴里冒出来的话，庄亦暖应下，“是是是，我吐的！”

这见鬼的洁癖，沾了这么一丁点儿狗鼻子都能嗅得出来。

对方一听笑了笑，“哦，你有了？”

庄亦暖：“……”我艹了，简直是……

他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关键是经他一提醒，庄亦暖想到了吐得天昏地暗的顾语娆，心里那个疑问也瞬间就跟落下了实锤似得。

不会吧？

越想越是愁容满面。

实验室的门却在此时被人敲响，一名护士探出半个身子，“有人找您，姓季！”

庄亦暖一听到姓季，整个人都不好了，看向对方，“你约了季容？”

“是啊！”

“你……”

“我昨天就约了的，先来后到，我不能厚此薄彼！”

庄亦暖咬牙切齿，“那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报告！”

对方想了想，查看了一下检验数据报表，还有一会儿，“嗯，那你在这里等吧！”说着取下口罩走向门口，顿住脚步，“真不出去见见他？”

庄亦暖霸气地甩了一个字，“滚！”

……

季容是来这里见一位被诊断出了精神病的嫌疑人，此人连杀两人，却拿出了自己是精神病的证据，如今被检察机关送到了这里做最后的诊断。

他先去了那间可视病房，透过可视墙壁看着那嫌疑人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转着圈圈。

“怎么样？”

季容听见进来的脚步声也没去看门口，他熟悉对方的脚步，知道来的人是谁。

“目前看来他确实有精神病患者的嫌疑，不过他并非全无自控能力，只要能证明他杀人的时候人是清醒的，没有受到精神疾病的控制就可以拿来当证据。”

“这证据是不是不好找？”季容沉吟一声。

“不尽然，否则那么多的犯罪一杀人就装作是犯了精神病逃脱法律制裁，这个社会就乱套了！”

季容闻言知道他有办法了，神情一松，“辛苦你了！”

对方闻言笑笑，抬手看表，“还有十分钟，能不能辛苦你一下，帮我带个麻烦离开这里？”

季容：“……”

你都说是麻烦了，那肯定是个麻烦。

他这话在心里过了一遍，就跟着对方走出了房间，一路走到了封闭实验室门口。

庄亦暖正扶着桌子一角，研究这那个化验仪器，从外面的玻璃橱窗一看，正好看到她的背影，不过仅仅是一个背影季容已经认出了她，当即眉头一挑。

庄亦暖？

她怎么在这里？

“哦，她说她身体不舒服，吐了，来找我看病！”

季容：“……”

“我看她吐得好像蛮厉害的，所以我建议她去妇科看看！”对方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让季容眉心跳了跳，不及对方伸手推门，率先一步冲了进去！

庄亦暖做梦也没想到在她正神经紧绷等来了检查结果的这一刻，有人在背地里捅了她一刀子。

当季容冲进实验室，而她才从那仪器里捡起了检验报告单，拿在手里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数据结果，就被冲进来的季容给吓得表情一变。

再看着悠哉悠哉晃步过来的家伙，庄亦暖气得一阵直哆嗦。

哔了狗了吗？这混蛋居然把季容给招来了。

季容直接无视庄亦暖吹胡子瞪眼睛的惊悚和愤怒，上前两步，用他那双犀利如刀的眸锁定了庄亦暖的脸，将她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

她脸色好像有些白，季容结合她的脸色再联想着说她吐过了，眼睛里泛起一丝异样来，似乎想用他那双极有敏锐洞察力地眼睛看穿面前的女人。

她吐过了？她胃不舒服？建议她去看妇科？

这么几句话串联在一起，季容若是还不明白就不是男人了。

“跟我出来！”

季容脸上虽然没有多余的表情，可心里却跟打鼓似得，一颗心被揪得高高的。

庄亦暖还在跟旁边站着的人打眼色战，大有，你给我等着，劳资要砍死你的架势！

男子风情俊雅地朝她做了一个‘您请您请好走不送’的手势，气得庄亦暖脑门都冒起了青烟来。

有季容在场，庄亦暖哪里敢把自己来这里要做什么的真相说出来，所以她趁着季容先一步走出实验室，将手里拽着的检查单赶紧收起来塞进了自己的拎包里。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转身看到倚靠在那边的男子，气得咬牙切齿，却低声，“你跟他说了？”

男子：“……”

庄亦暖，“谅你也不敢！”

“那报告的数据你这里还有留存，你待会看了给我发信息，听到……”

庄亦暖话还没有说完，实验室外就有一道目光朝她这边看了过来，“庄亦暖！”

庄亦暖：“……”表情郁闷了，见那男子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你凶啊我找个更凶的来收拾你！

庄亦暖被坑得要吐血，认命地走出实验室。

棋差一招，结果就在眼前她却没办法去问，郁闷得她胸口都快炸了。

走出实验室，庄亦暖刚站定，季容却又抬起了步子，庄亦暖看他朝电梯那边走，眼睛瞥向了走廊周边，眼睛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转。

发现了楼梯道口，见季容已经走到了电梯门那边，似是察觉到了身后的人并没有跟来，转身要看过来。

庄亦暖就趁着这会儿深呼吸了一口气，撒开腿就朝楼梯道那边跑了。

季容满脑子都在打着腹稿，待会要问什么？怎么问？语气应该如何拿捏稳妥？他的脸部神情要怎么样才能让人看起来没有这般的冰冷强硬？

他甚至都想伸手揉一下自己的脸，把自己那多年检察官的威严形象给弄得柔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