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还是比我小了许多。听话，在办公室等我，等客户走了以后我就陪你去医院。”陆墨寒是真的不放心顾渺一个人去拿报告，那上面的东西一定会很难让人接受。

顾渺推脱不得，只能应下。可是阳奉阴违的事情，她也没少做过。顾渺等客户过来了之后，把陆墨寒办公室的门关上了之后，她回了自己办公室并没有坐在办公椅上，而是拿了挎包就下了楼。顾渺每天早上跟陆墨寒一起上班，晚上一起下班，她已经很久没有自己开车了，她的车钥匙已经成了摆设。现在要去医院，顾渺也不会去问陆墨寒要车钥匙，而是选择打车去。

不知道真是八字不合还是怎么样，顾渺到了医院之后，看到的就是自己打心底里排斥的人。上次有王琳在，顾渺没办法无视，但是现在她想直接越过站在电梯口的宁苒苒，可是谁能告诉她，她什么时候和宁苒苒好到可以让宁苒苒拉住她的胳膊了？“宁小姐，请你放手。”

“如果我说不呢？”宁苒苒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轻佻，“你就不想知道我拉住你的原因么？顾秘书，不如先坐下来聊聊？我们两个之间要聊的东西应该很多吧，比如……你现在的丈夫、我现在的老板？”

顾渺掰开宁苒苒依旧没有放开她手肘的那只手，说道：“或许我应该教一下你最基本的道德？”顾渺这么说，就是同意了要跟宁苒苒坐下来聊聊。顾渺倒要看看，宁苒苒能说出点什么花来。如果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顾渺不介意替宁苒苒的爸妈管教一下没有任何人伦道德的宁苒苒！

这是家私人医院，在大堂的一侧专门设立了一个提供各种饮品和座位，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小型的茶吧。宁苒苒先走一步，挑了落地玻璃旁边的位置，玻璃的另一侧就是医院门口的平地。她们两个没有点东西喝，宁苒苒是没什么心思喝东西，而顾渺还是同样的原因。顾渺有个毛病，就是看见讨厌的人就吃不下喝不下。碰见了宁苒苒，她已经是破例好言好语的说话了。

“顾秘书来医院做什么？身体不舒服么？昨天不是也过来了么，难道没有治疗的办法？”宁苒苒这么说着，她竟然有些喜上眉梢，仿佛顾渺已经确诊为什么不治之症了。

对于宁苒苒这种已经得了臆想症晚期的患者，顾渺是真的表示无语。“让宁小姐失望了，我就是来拿个检查报告而已。很抱歉不如你所愿，我很健康，并且已经跟我先生准备开始要孩子了。或许在一年之后，宁小姐就能看到我们两个的孩子出世了。宁小姐的条件虽然找不到特别出类拔萃的有为青年，但是找个对你好的男人还是可以的。别把自己熬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女人，这样就不值当了。”

“对啊，这样的确不太值当。不过啊，我已经找到了自己未来的寄托，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哦，顾秘书刚才说一年之后就能看见你的孩子出生？话可别说的太满，怀孕还得十月，备孕的时间可是说不准的啊。陆总如果能一击即中的话，你怎么现在还没怀上呢？我觉得啊，一年时间有点短了，不过这往长了说，也指不定得要多久。嗯，在这里我就先预祝顾秘书生下自己的孩子了。”宁苒苒说的是顾渺自己的孩子，但是这孩子的父亲是谁，现在还没办法给个确定的答案呢！

宁苒苒话中有话，可是顾渺却是真的不太明白宁苒苒到底在说些什么，有些模糊的东西在她脑子里闪过，可是顾渺没有抓住那个模糊的影像！顾渺依稀明白，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被宁苒苒抓在了手里。

“顾秘书，你觉得我如果做了妈妈会是个什么样的母亲呢？”宁苒苒突然问道，她竟然问了顾渺这么亲密的问题。这种问题，一般不都是只有亲近的人才会讨论的么？而宁苒苒和顾渺，两人之间不说仇人都算好的了，还能说是什么亲近的人么？

顾渺打量着宁苒苒，似乎想要判断一下宁苒苒是不是精神状态出了问题。可是宁苒苒一脸认真的模样，顾渺挑眉，视线在宁苒苒的肚子上扫过了一眼。“宁小姐要是做了母亲，现在来说应该是未婚先孕？我能问一句，孩子是谁的么？不过这个孩子生下来，应该就是受苦受难的吧，你能做好一个母亲？你只要不把孩子给逼死都算是烧了高香了吧。”

听到顾渺说这样的话，宁苒苒也没有急眼，反而是任由顾渺这样说下去。顾渺现在用多少不堪的词来说她都可以，她宁苒苒就这么忍着。可是等她宁苒苒翻身了，她一定要用更加不堪的词汇加诸在顾渺身上，哦还有更加屈辱的方式可以用在顾渺的身上让她出气。

“说完了么？说完了的话，就让我来说一下我的看法吧。”宁苒苒眼角带着笑意，“我要是做了母亲，我肯定会很疼这个孩子的。一定会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送到他的面前，我做的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我的孩子。我可以为了我的孩子忍辱负重，但是他的存在不会让我的日子太难过，相反的，这一定是一个受尽瞩目的孩子。”

宁苒苒眼角的笑意慢慢柔和了，顾渺还以为自己忙了一上午导致出现了幻觉，她竟然看见了宁苒苒温情的一面？“能看到宁小姐这么柔情的一面真是不容易。我还以为宁小姐除了耍心机就是玩儿手段了呢。哦，这两个都是一样的路子。如果宁小姐做了母亲，我一定会送上一个大礼，不过我真的心疼那个要叫你妈妈的孩子，真是不太幸运啊。”

“我等着顾秘书的大礼。哦不对，是陆太太，我这记性都忘记了，陆太太前几天还提醒我你的身份呢。不过这位置，你可得坐稳了。”宁苒苒这一次竟然始终是保持着笑容的，还真有点让顾渺慎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