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渺不知道这段时间里，陆墨寒做了什么，或许是在处理公事；也不知道陆墨寒想了一些什么，也许是在想当年的发生的那些让人觉得不愉快的事情。不过看陆墨寒现在除了还是个冰山脸之外的特质，其他的都是这么的正常，顾渺也习惯了陆墨寒这个样子，跟在陆墨寒的后面上了电梯。

也不知道大卫是兴奋了还是兴奋过了头，大卫一直是精力充沛的给，现在都还在给宁思然沟通拍摄细节。见陆墨寒和顾渺过来了，他的动作全部停了下来。“陆总，你正好过来了，你来看看这套拍摄方案。如果没意见了，明天就正式开始拍摄了。”

宁思然看见陆墨寒和顾渺来了，她的反应可不像大卫那么激动，眼里闪过一丝不可见的得意，随后她的整张脸的面部表情都停下来，说道：“陆总、顾秘书好。”跟那对壁人打过招呼后，宁思然就安静的听着大卫和陆墨寒的对话。

“不用说方案了，我跟顾秘书两个人的意见是换模特儿。”陆墨寒直接给兴致勃勃的大卫泼了一盆冷水，“换模特”三个字一出，大卫的脸立马就变了。大卫身边的宁思然的脸上也划过了一丝难堪。这实在是最赤裸裸的打脸，从来没有一个模特会在确定下来之后的几个小时内就被换掉，且是在没有任何的负面新闻下就被撤掉了。

作为一个新模特儿，宁思然是根本没有发言权的，但是钟意宁思然的大卫可以直接撂下狠话。“陆总，我才跟模特儿沟通好细节问题，你现在跟我说换人？再说了，你也知道我的规矩，模特儿不合心意，我拍出来的东西自己都不会再看一眼！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陆总能懂一个摄影师的心情么？”

大卫狂傲惯了，陆墨寒也从来没有因为这种事情跟大卫争论，因此大卫自认为自己有跟陆墨寒叫板的资本。没错，大卫是陆氏的首席摄影师，但是他似乎也忘记了，这个称呼的前缀还有一个“陆氏”，他所有的成就都是陆氏赋予的，离了陆氏，大卫就不会再有现在这么有狂傲的资本。

陆墨寒的一个冷眼扫过大卫，很不悦，他很不喜欢有人斥驳他的决定。“大卫，你是摄影师没错，但是陆氏的摄影师不止你一个人。如果你耍大牌，不愿意拍除了这个女人之外的广告，那么我告诉你，有的是人愿意来拍！”陆墨寒的态度强硬，这是大卫跟陆墨寒之间从未有过的冲突。

“陆总，给我一个换人的理由总可以吧。我听说，你也是非常满意思然的。”大卫还想要在搏一把，但是语气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冲了，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

“我高兴。”三个字，驳了大卫。

宁思然就这么坦然的接受了陆墨寒突如其来的安排，但是她的反应又好像是意料之中的那么平静。在大卫帮她说好话的时候，宁思然就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陆墨寒。最后大概是陆墨寒的反感太过于浓烈，大卫被他周身的那团冷气给侵蚀之后，就作罢了，同时，大卫也说这次的宣传片他不会参与拍摄了。

陆墨寒冷哼一声，说道：“我说过，陆氏的摄影师不是只有你一个！你觉得能威胁的到我么？宁思然我是一定要换掉的，至于你这个摄影师，如果真不想拍了，那也可以换了。”说完，陆墨寒就走出了摄影棚，而从进门到现在一言未出的顾渺没有跟着陆墨寒的身后一起离开。

“顾秘书还有什么事情么？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因为有之前的合作关系，大卫是很喜欢顾渺的，但是因为刚才跟陆墨寒呛了声，顾渺和陆墨寒的关系又是那么的亲密，大卫再怎么样都提不起兴致跟顾渺闲聊了。在顾渺摇头后，大卫就拎着他那个风sāo的手提包走了。

摄影棚里其他的人早在陆墨寒和顾渺进来的时候就找了借口出去，现在整个摄影棚里就只有顾渺和宁思然两个人。顾渺比宁思然要矮上那么一两公分，但是她拥有的气场却是要比宁思然大上一些。从一开始的见面到现在，宁思然在顾渺面前走的一直都是弱不经风的路线，但是顾渺知道宁思然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像表面上看过去那么的无害。就凭她在顶层办公室说的那一番话，顾渺就能断定宁思然这个人绝对是来者不善。这是女人的直觉，但是这个直觉没有告诉顾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宁思然往前跨了一步，更靠近顾渺了，她的眼眸里带着些许笑意，也带着一些目的达成的喜悦感。“顾秘书，有话想跟我说？”

“你似乎没有一点失落的感觉。原本应该是被捧的很高的模特儿，但是现在却从高处被狠狠的踹下来，宁小姐竟然没有丝毫的动容。”顾渺不会相信竟然有这么超脱世俗的女人，“或者说，是宁小姐的演技太高超了，我看不出来你真实的情绪？”

宁思然的脸上出现了不屑的表情，算是给顾渺的一个反应。“顾秘书，我是陆氏新签的模特儿，公司老板叫我怎么做我自然就怎么做，哪里会有我选择的余地呢？难道我只要摆出我不高兴的表情，陆总就会把机会还给我么？与其继续让陆总生厌，倒不如得体的接受这个既成的事实。哦不过，我想要的答案已经差不多浮出水面了。顾秘书，这个答案你应该不会愿意听到。”

“宁小姐很喜欢打哑迷。我们两个才刚认识不久，我怎么会跟你有共同的疑问需要去解答呢？既然宁小姐没有因为这次突然换模特儿的事情而沮丧，那么就好好儿加油，争取下一个广告的代言了。”顾渺嘴角上扬的高度也还是她在工作中最常见的公式化微笑，“宁小姐，我不管娱乐部是怎么签的你，也不管你到底进陆氏是为了什么，更不愿意再去知道你所谓的故事是怎么样的，我只想告诉你，既然已经错过了的东西，就不要在企图从别人手上抢回去。不然的话，不仅抢不回去，还会破坏最初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