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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非要到打官司的地步吗?
禾筝仰了下眸,亮光绒绒的落在她眼睛里,也顺势看清了季平舟清润的面庞。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浑身竖起了刺,敌意扩散,“你来干什么?”
“我不能来?”
“我是不是说了,要见面,就是民政局,或者你来送离婚协议。”
“还是说,你今天带来了?”
看了看地上的小土狗,又看着禾筝,季平舟轻皱了眉,后退半步,“你怎么不回方家?”
跟他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禾筝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转身就要走,刚侧身就被季平舟攥住手扯到身前,“我在问你话,你有没有教养?”
“没有!”
禾筝甩开他,“我本来就是有爹生没娘养的私生女!高攀你季平舟了行了吧?你签了字,多少有教养的女人往你身上贴!”
“说够了?”
“你非要到打官司的地步吗?”
季平舟实在不解,隔着毛衣,他讨好似的用指腹揉nīe着禾筝纤细的腕心,“当初不是你求着要嫁给我的吗?”
是。
这点她当然不否认。
“我后悔了。”
“在季家,我给你的吃穿用度可都是最好的,你想好了?”
禾筝不曾犹疑,“想好了。”
就算要回到私生女方禾筝的身份,她也要离开季家。
季平舟没有作声。
他审视着禾筝的一举一动和细微表情,的确没有找到任何开玩笑的意思,他明白了,这个疯女人是来真的。
“我再问你一次,一旦我签了字,就没有返回的余地了。”
禾筝的眼睛还是如此明亮,神色没有变化,“我希望这个问题,是季先生最后一次问我。”
“好,我签字。”
禾筝如释重负,耸着肩,“不送。”
终于能离开,她脚尖在地上打转,突然踢到了在脚边蔫蔫讨食的流浪狗。
那一脚大概是踢疼了它,原本一直乖乖听话的狗狗忽然张开嘴,露出獠牙,弓起身子做出反扑的动作。
季平舟比方禾筝提前察觉危险,压抑着从喉呛里震出一声:“小心!”
她太迟钝了,回身时狗狗已经扑了过去,身子骤然被一双手箍住,脊背紧贴上季平舟的胸膛,他身前那条宝蓝色的真丝领带飘了过来。
禾筝认得,那是她亲自挑的。
“嘶——”
脚踝被猛地咬住了,撕扯的刺痛缓慢浸透了四肢,直到麻木……
方禾筝还是回了季家。
“啪!”进门就挨了一巴掌,来自季言湘。
嫁给季平舟这几年,禾筝挨过的打,大都来自于季平舟敬爱的三姐姐。
传闻季言湘有精神类疾病,情绪易躁,是因为她曾经被丈夫抛弃,美满的家庭被第三者插足,还有了私生子。
所以才会这么讨厌同为方家私生女的禾筝。
“早就说了你是个扫把星,克死了自己父母,还来克舟舟是不是?”
耳边嗡嗡作响,脸颊烧疼,季言湘甩手打过去时,指甲尖也有剐蹭到,似乎将脸划开了两道血痕。
禾筝微垂着面,像失了魂魄的提线木偶,嘴角扯出僵硬的笑,“三姐姐,我父母是谁啊,怎么就是我克死的了?”
季言湘没想到一直忍气吞声的禾筝会突然反问她,脸色差了些,“你那个爬姐夫床的妈不是么,要我把她的光辉历史拿出来说一遍吗?”
房内。
季平舟在验伤打针,疼痛之余,能听到门外的争吵声,他忍着痛,挤出话,“她们又在吵什么?”
照顾他的阿姨正欲去查看,禾筝浅浅的哽咽和苦笑声却先一步传来,“三姐姐,你自己拴不住丈夫的心,还要怪我呀?”
屋顶环绕的灯光下,季言湘脆弱的面庞显现出震惊,却转瞬发笑,“你呢,你就能拴住丈夫的心了?”
她是指季平舟。
禾筝淡淡地答:“是啊,我拴不住,所以这不是要跟他离婚了吗?”
这一句,他们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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