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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中毒已久

玉兰苑内,柳姨娘倚着软塌,听着身旁的丫鬟跪在地方捂着脸复述苏清瑶说的话语。

她请勾起唇,半眯起的眸中有杀意一闪而逝,“不过是去了趟宫中,再回来竟然连我都敢不放在眼中。”

“姨娘息怒。”坐在她床边,帮忙揉着太阳穴的金姨娘温声软语的劝导,“您这头痛的老毛病最忌动怒,莫因为一点小事,惹得您心烦。”

她现在虽然贵为姨娘,同柳氏平起平坐,但在柳氏面前,仍是保持着为奴时的姿态。

柳姨娘抬了抬手,示意金姨娘停止动作,她坐起身,“你先退下吧。”

丫鬟这才站起身,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这事你怎么看?”柳姨娘问金姨娘。

金姨娘张口,正要答话,又一个丫鬟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她定睛一看,察觉是苏月如身旁的婢女时,顿时低声呵斥。

“惯是个没教养的,平日里的规矩都怎么教你的?如此慌乱,冲撞了姨娘,该当何罪!”

柳姨娘眉头微蹙,侧眸瞥了金姨娘一眼,并没多言。

那丫鬟直接跪在地上,头磕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姨娘赎罪,奴婢也是一时慌乱,三小姐被大小姐给推到水池当中,求姨娘救命。”

瞬间,金姨娘惊的从位置上站起,“什么!?”

她目眦欲裂,恨不得能第一时间就冲到苏月如身边,帮她撑腰。

柳姨娘睨向金姨娘,轻勾起唇,眼中划过一抹厌烦,她微微抬高手,由着金姨娘将她从软榻上扶起。

“我知道你心急,我和你一同去看看。这大小姐自打从宫中归来,就越发的没有规矩了。”

柳姨娘轻勾起唇,眼中划过一抹厌烦,她微微抬高手,由着金姨娘将她从软榻上扶起。

两人一同赶去了苏清瑶的院落,到的时候,苏月如已经被人从水中捞起,浑身湿透,整个人狼狈不堪。

金姨娘克制住心疼,跟在柳姨娘身后,慢慢行至苏月如面前。

一见到自家娘亲,苏月如原本按压住的气焰又重新燃起,她恶狠狠的瞪向苏清瑶,放言威胁,“你完蛋了,我娘和柳姨娘不会放过你的。”

苏清瑶反应平淡,微勾起唇,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她倒是很好奇,这群人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跪下!”一见面,柳姨娘就低呵道。

“凭什么?”苏清瑶反问。

柳姨娘未曾料到她会反驳,眼中划过一抹诧异,随即恢复了平静。她义正言辞,“残害手足,你说为何?我国相府素来赏罚分明,你苏清瑶虽说是嫡出小姐,但也不能坏了规矩。今日我定当请出家法,惩治于你!”

“否则人人都像你这般目无法规,这偌大的相国府岂不是要乱了套!”

顿时,苏月如小人得志般,向苏清瑶递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苏清瑶眸色微冷,沉吟片刻,开口问:“姨娘这是想要同本小姐讲规矩么?”

未等答话,她就自顾自的往下说。

“其一,本小姐贵为相府嫡女,身份尊贵,姨娘见了本小姐,理该行礼。”

“其二。”苏清瑶伸出两根手指,“姨娘自称不该是‘我’,而是‘奴’。”

在古代,姨娘比起家中小姐的身份要低许多。行礼和谦称都是必不可少,只是因着这国相府宠妾灭妻,倒是乱了礼法。

苏清瑶眼中划过一抹讥讽,在柳姨娘难看的脸色中,将炮火对准苏月如。

“再者,若是论起礼仪尊卑,本小姐为嫡,苏月如为庶,她见了本小姐不止不行礼,还出言挑衅。本小姐教训一下,姨娘觉得有问题么?还是说连一个庶女都能给本小姐脸色看了!”

话到后来,声音陡然变得凌厉。

柳姨娘和金姨娘都被吓了一跳,她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骇人的目光,一时大脑竟出现片刻空白。

还是柳姨娘率先反应过来,她脸色极其难看,“大小姐这是非要和我谈论规矩了?”

“是姨娘非要和本小姐谈的。”苏清瑶笑。

眼见着柳姨娘脸色又沉了沉,苏清瑶见好就收。国相府内,柳姨娘毕竟经营了许久势力,不是她能硬碰硬的。

“姨娘莫恼,清瑶也就是随便说说。我刚从皇宫回来,那里规矩繁多,难免会有些较真。再者清瑶刚救治过太妃,难免一时劳累,乱了分寸,姨娘莫要责怪。。”苏清瑶软了口气。

这话被她说的极其巧妙,即是给了柳姨娘一个台阶,也是暗自提醒着,她和太妃关系匪浅。

柳姨娘和金姨娘纵然有万般不甘,也只能咽下这口气,撑着笑意说:“能得太妃赏识,是大小姐的服气。”

说完就拉着苏月如,愤恨的离开。

直至身影从苏清瑶眼中消失,她脸上的笑容才彻底消散,被冰冷给取代。

闹腾这一场,她也有些乏了,要回屋休息。

等到第二日,起床用过早膳后,才前往青竹苑,拜见罗氏,这原主的生身母亲。

甫一踏入院中,苏清瑶眉头就微微蹙起,院内简陋,目光所及之处更是寻不到半点下人的影子。

推开房门,还没等见到罗氏的人,耳边就从传来一阵响亮的咳嗽声。

她快步走向前,“母亲。”

“瑶瑶来了。”罗氏说。她脸色苍白,声音都透着一股虚弱。

苏清瑶微抿起唇,罗氏比她想象之中更要虚弱。她听着她这咳嗽,撕心裂肺,仿若要将内脏给咳出来般,脸色也越发苍白。

“您怎么不请大夫过来看看?”苏清瑶出于医者本能,低声关怀。

“都是老毛病了,也查不出原因。就这样吧。”罗氏虚弱的笑笑。

苏清瑶半眯起眼,“我帮你看看。”

“我的瑶瑶什么时候懂医术了?”罗氏笑着问。

话虽是如此,却没有阻止,在苏清瑶走过来时,自然的伸出右手,交到她手中。

苏清瑶两指扣住罗氏腕间的脉搏,细细感受半响,表情越加严肃。两道秀眉更是狠狠拧成一团,眼中的眼中的冷意仿若能凝结出寒冰般。

罗氏这脉象分明是早已中毒多年!到底是谁这么歹毒,给一介弱女子使用如此恶毒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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