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笙不慌不忙：“合同还没签，陆先生如果不想看见我这张脸说这样的话，我还有其他同事可以推荐给您。”

“不必了。”陆衍脚步不停，声音依旧低沉动听：“我看你就挺好。”

“多谢陆先生抬爱。”闻笙跟着他的脚步，亦步亦趋：“我会以专业的……唔……”

一声闷响，闻笙鼻子狠狠撞在男人的后背上，鼻头一酸，她险些落下泪来。

她下意识后退两步，抬眼看过去，就见陆衍已经停下脚步——怎么不走了？

她被陆衍遮得严严实实，微微歪了歪脑袋往前面看过去，宽敞的过道上，迎面也站着几个人，当头一个男人，五官精致，皮肤白皙，浑身上下带着那么一股子矜贵和淡漠，脸上写满了“别惹我”的烦躁。

熟人？

闻笙心想。

但很快，空气里的剑拔弩张告诉她——并不是。

仇人比较贴切。

她在陆衍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和目光，但对面几个人眼里不加掩饰的敌意闻笙看得清清楚楚。

陆衍脚步停了不到两秒钟，接着迈开长腿，继续往前走。对面几个人也都移开目光，开始动作，双方各占通道一侧，像是摩西分海界限分明。

闻笙继续老老实实跟在陆衍身后，眼看着两拨人就要擦肩而过，打头那个和陆衍错身之后，竟直直朝着闻笙走过来。

闻笙反应不及，肩膀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她抬眼看过去，男人五官俊美，目光里却满是戏谑和嘲讽。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

闻笙还没说话，陆衍已经转身：“没长狗眼吗？”

“你才长那玩意儿，狗东西！”

陆衍不动声色把闻笙护在身后：“那也比不得你，不是个东西！”

“今儿什么狗屁日子，竟然碰见你这么个疯狗！”

“你想死的话，正是黄道吉日！”

眼见两人针锋相对马上就要打起来，闻笙不得不开口：“陆先生，我们赶时间。”

俊美男人立即开口：“青天白日的，这就等不及了？陆老二，这是你新欢？看着挺端庄的呀，没想到还挺放得开。今儿爷不跟你一般见识，不过，改天，爷会单独找她聊聊的。”

说完这话，一群人扬长而去。

陆衍绷着一张脸，继续往前走。

闻笙深吸一口气，再次跟上他的脚步。

到了楼下，陆衍说：“看见他躲着点，别让他咬一口，狂犬病没药治！”

会所门口停着陆衍的车，车标和车牌号都不低调，司机恭敬地站在后门，看见陆衍出现的瞬间就摆好了姿势。

两人上了车，闻笙才开口：“陆先生，之后我是不是可以直接去找当事人，不必再来这种地方了？”

不来这里，自然见不到刚刚那男人。

陆衍沉声道：“从明天开始到家里来，每周五次，每次两个小时，有问题吗？”

闻笙说：“我现在只有上午八点半到十点半的时间是空出来的，可以吗？”

陆衍说：“可以，我现在带你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