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温柔可人，端良大方。

程程循着兰鸢的记忆判断不出她有半点不利于自己的意图。

她仍笑着道：“这么巧，我也去了长明街，却不巧，没跟妹妹遇上呢，真可惜！”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茗香看了看她手里的包袱，左右观望后把程程拉进自己的房间。

程程扫了眼她的房间，调侃道：“你这儿没有客人吧？有的话我可不方便久留。”

兰鸢卖艺不卖身，茗香却是切切实实用身体接客的姑娘。

她面色如常道：“你就别说笑了，今日发生了命案，院里还不定什么时候能重新开张，今夜又怎会有客人留宿？”

程程了悟：“你叫我进来有何事？”

茗香开门见山道：“你同岳公子那名属下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兰鸢，你是真的要走吗？”

程程心道果然如此：“你会泄露出去吗？”

“不会，损人不利己之事，我何苦为之？”茗香诚恳的望着她，“兰鸢，妙卿如今还不知道亡命天涯到了何处，她一步步走到这般境地我都是看在眼里，又怎会步她后尘跟姐妹们互相算计？”

程程正欲开口，她又道：“况且那名护卫着实厉害，他早就发现我了，还警告我嘴巴不要漏风，否则心口很可能会漏血。”

“……”

像是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是怎么回事？

“他不了解你才会如此说，你别怕。”

程程安慰她，却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在此拦住自己。

茗香犹豫半晌才道：“我不会出卖你的，我只希望我们能合作一次，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她倒是实诚。

程程道：“怎么合作？”

“我助你离开，你也帮我达成心愿。”茗香说着，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当然，我知道就算没有我的帮助你也能离开的。相比之下，我更需要你的帮助，所以兰鸢，我先谢谢你，你愿意帮我吗？”

程程示意她说下去。

“我……我钟情岳公子。”

原来如此！

程程问道：“岳公子往常似乎并未来过落尘院，你是何时喜欢上他的？”

多半是前些日子岳屈朗频繁来找她时茗香便看上了他。

茗香赧然似是无颜面对她：“近日……兰鸢，换做从前，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跟你争的。但如今，我知道你对他无意，你定会成全我的对不对？”

若是别的男子，她或许会爽快点头。

但是岳屈朗……

就连兰鸢都落得如此下场，茗香跟了他，又能好到哪里去？

程程思量再三，果断拒绝道：“茗香，实在抱歉。”

茗香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眼里泛着清泪：“兰鸢，你言下之意，是不愿帮我？”

程程想了想，还是给了她一个理由：“茗香，人常说色令智昏，这句话不仅是对男子而言，女子也同样不例外。平心而论，若非你今日得知我对岳公子无意，你还能如此心平气和的同我商量？”

茗香焦急道：“我方才已说过我不会同你争，你为何不信我？”

“信？”程程摇头，“莫怪我小人之心，实是我在妙卿身上吃过了大亏，若非我后来费心提防，保不定今日遭难的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