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何人将夺魁尚未公布，但比赛前规则早已公开。

孰优孰劣，但凡看过前几场比赛的人皆心如明镜。

不过，她的目的当然不是真的要把花魁的桂冠送给妙卿。

她必须让妙卿尝尝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滋味！

妙卿深深地看她一眼，扬唇笑道：“那就一言为定，还要请幸姑她们出面作证！”

就算不能齐名，让兰鸢失去花魁的荣耀也够她解气了。

“正合我意。”程程昂首转身。

她突然提出场外加赛，众人皆不明所以。

可对于落尘院来说，这却是好事。

幸姑作为落尘院的妈妈桑，手底下可能多出一个花魁，她自是求之不得。

“加赛既是我提出，规矩便由我来定，大家可有异议？”程程当着落尘院所有人的面问道。

妙卿第一个不允：“按说是这个理，但姐姐分明是有备而来，妹妹本就居于下风，现下若在规则上又落你一头，只怕这场加赛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为姐姐的花魁之路锦上添花吧？”

程程料到她会这么说。

她是有备而来没错，并且不怕意外。

“那么，妹妹的意思是？”

妙卿靠近她一步，道：“你表演什么，得由我说了算。”

落尘院里的姑娘还能表演什么？

姑娘们学的东西兰鸢本就是全知全能，否则何德何能连续两年夺魁？

程程穿到兰鸢身上，承接的不仅是她的记忆，还包括技艺。

妙卿如此要求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好在程程早有心理准备。

就算妙卿敢指定让她弹古筝，料她也不敢直接指定用幸姑收藏的乐器。

因为那把古筝注定是要报废的。

在那之前，谁打过它的主意便容易惹祸上身。

“妹妹的要求合情合理，那么，妹妹想让我表演什么？”

妙卿笑道：“我也不为难姐姐，只是今日没能听到姐姐弹奏最拿手的曲子，妹妹甚是遗憾，不如姐姐就弹一首《故人归》遂了妹妹的心愿？”

《故人归》是兰鸢今年自创的，是她目前最拿手也最受欢迎的曲子，并且一直用古筝弹奏。

程程点头：“如此就先谢过妹妹了，有来无往非礼也，既然妹妹为我选定曲子，那我便给妹妹选一款乐器，可好？”

此言一出，妙卿脸色微变，欲言又止。

幸姑却先她一步嗔道：“兰鸢，你想让妙卿用我的古筝不是应该先问问我的意见？”

程程给她福了一礼，半撒娇道：“姑姑说笑了，咱们院里哪个姑娘不想试一试你手里的宝贝？今日我临阵换了曲子才没用上古筝，您既答应借我一用，这机会您总得给我留着呀！”

她笑问：“这么说你想把这个机会让给妙卿？”

幸姑着实很宝贝这把古筝！

只因她比谁都希望兰鸢连续三年夺魁，所以才答应把珍视的古筝借给她。

程程微笑颔首。

妙卿却柳眉微蹙。

旁边的姑娘们传来低低的交谈声。

众说纷纭时，幸姑一锤定音，程程吩咐馨儿去取箜篌。

馨儿不确定的问：“姑娘，你要箜篌而非古筝？”

“嗯，快去！”

众人亦是不解，程程再三强调自己要用箜篌弹《故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