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上是一阵又一阵细密的刺疼感，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戚南烟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轻飘飘的没有着落。

她费尽力气推开男人的桎梏，扬手朝着男人的方位就扇了过去……

“口口声声说我脏，你刚才的举动又是怎么回事？”

戚南烟声音在空旷的浴室中，在水流的冲刷中，格外的嘶哑，竟有种掷地有声的感觉。

霍铭抬手轻易的就捏住她细得可怜的手腕，只是抿着唇，眼眸像是夜色一般越来越暗。

戚南烟身子难以抑制的颤抖了起来，她握紧拳头，努力的压制自己心口那些都要满溢出来的情绪。

“霍铭！我要不是拜你所赐，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你嫌弃我脏！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脏！就算是我杀人了放火了！全世界都在说我不好！只有你……”

戚南烟微微颤抖的抬起自己没有被握住的手，指向胸口：“霍铭，你扪心自问，我戚南烟有没有对不起过你！”

戚南烟太委屈了，委屈得心口酸涩，咬着牙，全身的肌肉都在抽搐着疼，人心都是肉长的，只不过霍铭那颗心没有长在自己身上。

“呵，霍铭，你就算把我碎尸万段又怎样，你也永远没法复活安然……”

她说话的时候语调中气十足，牙齿却在不停的上下打颤，声音有些抖，身子哆嗦着，像只受了惊的小兽，浑身浸湿，可怜兮兮，却兀自在强撑着。

她唯有这样虚张声势，才能够掩饰住自己心里那快要将自己湮灭的凄凉。

“你真可怜，连我都不敢弄死，因为我死了，你就再也没有办法通过折磨我来发泄你那些愧疚。”

水雾下，戚南烟的脸庞越发的苍白，她一字一顿，浸了水的眼珠黑白分明，血色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疾褪掉。

霍铭抓紧戚南烟的手腕，闷声不响，眉目间却渐渐地翻涌起浓墨般的怒意。

戚南烟还在挣扎，濡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上，扭动的身子，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霍铭想起她在吴子羡怀里的风情万种，眉头一皱，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话，还是因为想起戚南烟在别人怀里的样子。

抬手就是一甩。

“嘶……”

戚南烟被男人一把甩到了墙上，头狠狠的撞上身后满是水汽的墙壁，整个人顺着墙壁软了下去。

再无了声响。

霍铭微怔，他实际上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但是戚南烟却像是不堪重负一般倒了过去。

他大踏步走过去，揪住戚南烟的头发，把人拽起来，黑眸中隐隐透着嗜血的残忍和疯狂：“激怒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男人的话语比刺骨的水还要冷，但是却在看到戚南烟神色的戛然而止。

她紧闭着双眼，紧咬住唇，身子止不住的抖，脸上是不正常的苍白，显然已经昏过去了。

霍铭脸色一变，略一思索，忽然弯下腰把人抱起来走出了浴室。

……

戚南烟只觉得冷，那些细小刺骨的寒意从身体的每个毛孔渗透进去，针扎一般的密麻麻的让她从头疼到脚。

胸口恍若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每一次的喘息都需要用尽极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