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书清眨眨眼睛，没有想到刘氏会问她这个问题。

“奴婢早就跟您说过，程世子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满京城的女儿家都想嫁他，你要把握住机会，不要让程世子娶了别人。”

云书清没回应，只安静的听刘氏接着说下去。

“姑娘，要不然您写一封信向程世子袒露心迹吧？我相信程世子一定会被您的真心打动的。”

云书清不免头大，这是在怂恿她写情书给程绍昀？

“嬷嬷，这是在鼓励我私相授受？”云书清佯装不解的眨眼。

“我的姑娘呦，这哪里叫私相授受啊？您这是向程世子表露您的真心，您不告诉程世子，他又如何会知道您爱慕他呢？”

“可是，如果被别人知道了，我的名声就毁了啊。”

“怎么会呢？”刘氏安抚云书清，“没有人知道您给程世子写了信，他亦是个谦谦君子，不会将您给他的信给别人看的。三姑娘，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

云书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谢谢乳母提点，我晓得了。”

“谈什么谢啊，您年纪小，脸皮子薄，我理应给您提些建议。我听说，您和六姑娘斗嘴了？”

“姐妹之间斗斗嘴不是很平常吗？”

“话虽如此，可是您和六姑娘姐妹不睦，夫人心里面该有多伤心啊。夫人那么疼您，您忍心看到夫人难过吗？您啊，也该多去给夫人请安，好好的孝敬夫人。”

“奴婢听说，您这几天和大少爷走得挺近，奴婢多嘴说一句，您出门打听一下大少爷的名声，满京城谁不知道他是个无恶不作的纨绔，您当心被大少爷带累了名声。”

云书清不动声色，“乳母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大哥再怎么不正经，也是我嫡亲的哥哥，我和他亲近有什么不妥？”

“姑娘啊，您亲娘走得早，您只有亲近夫人才能有个好归宿，大少爷除了拖累您，还能给您带来什么好处？”刘氏苦口婆心的劝她，“您听奴婢的劝，奴婢还能害了您吗？大少爷只会赌钱逛花楼，您看有哪个正经人家的公子哥儿是这样做的？”

云书清垂着眼睑，看着自己的指尖。

难怪原主和自己的兄长离心，原来有这层缘故。

试想，抚养原主长大的乳母、贴身照顾原主的丫鬟，成天的在她耳边讲兄长的坏话，抹黑兄长，原主怎么可能会和兄长亲近得起来？

云书清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的情绪，“原来如此，是我不懂事了，让您这样担忧我，我会听您的，以后离大哥远一点儿。”

刘氏笑容满面，摸了摸云书清的头发已经干了，就退了下去。

云书清倚靠着床栏坐了一会儿，想睡下时，却又觉得胃里空虚想要吃东西。

云书清在棠溪小筑禁足满一个月后，去寿熹堂给老夫人请安。

她现在真怀念被禁足的日子，不用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去给老夫人请安。

尤其是，老夫人依旧不待见她，晾着她好一会儿，彼时已是初冬，云书清站在门外被冻得瑟瑟发抖。

好半天老夫人才让她进去。

“孙女儿给祖母请安。”云书清鼻子被冻得通红，说话时声音都在发抖。

她明白，老夫人是想立威，这个时候一定得表现得温顺，不能让老夫人挑出毛病来。

“这是短了三姑娘的吃的了吗？怎么才一个月不见，三姑娘瘦了这么多？”杨氏夸张的说道，却是对向氏说的，话里话外都透露出向氏苛待云书清的意思。

“我娘怎么可能亏待她？”云书瑶开口为自己母亲辩护，“难不成我们云家还少了她一口吃的不成？”

“瑶瑶，不准跟长辈顶嘴。”向氏轻声呵斥女儿，又对杨氏说道：“的确是我这段时日庶务繁忙，没有关心三姑娘，回头我一定送点珍品给三姑娘补补身子。”

怎么就扯到她身上了呢？云书清头疼不已，不过她的确是瘦了，这具身体体重基数大，一个月的清淡饮食、不停的运动锻炼，让她迅速的消瘦了下来。

云书清昨晚上称了体重，一个月下来，她瘦了整整十七斤。

虽然从外表看起来，她仍然是笨拙的，不过云书清以前的衣服都要宽松了许多。

能听到别人说她瘦了，云书清无疑是开心的。

接下来老夫人没有刁难她，只留下云书妍姐妹一起用早膳，云书清以及二房的庶女云书雪没那个荣幸，只能回自己屋里用早膳。

这还是云书清第一回见到这个堂妹，云书雪和云书瑶同岁，生着一张白净的小脸，水汪汪的眼睛，模样纤细柔弱，让人见了便心生怜惜。

云书雪看上去很畏惧云书清，怯生生的望着她，“三姐，我先回去了。”然后飞也似的快步走远了。

她有那么可怕吗？

云书清用完早膳，向冰华询问：“我大哥今儿在家吗？”

“没有，奴婢去舒啸园打听过了，大少爷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