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女子的惊叫凄厉的响彻整个破落的小院落，程辞浑身颤抖着从床上坐起来，发丝全被汗水浸透，她紧紧的抱着自己，闭着眼睛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姐，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不怕不怕，梦里的都是假的，有小玉陪在你身边呢，你不是孤身一人的。”

小玉刚去为自家主子打洗脸水了，还没进门就听到了程辞凄厉的叫声，便什么也顾不得了，也不管水湿了一身，扔掉脸盆就慌张的跑了进来。

她看到程辞因为惊恐而不住颤抖的身子，还以为她是做了噩梦才这样的，便来到她床前温柔的拍着她单薄的后背安慰着她。

“小，小玉？”

程辞听了她的声音，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了头，瞳孔空洞的盯着她，微微试探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小玉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了救自己触柱而死的，她闭上眼睛就能够想起那副血淋淋的画面，自从小玉和双儿先后死了以后，她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嗯，是奴婢，奴婢会一直陪在小姐身边的。”

小玉听了她的呼唤以后，笑盈盈的说道。

小玉模样长的讨喜，一张红扑扑的小圆脸，活泼爱笑，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活像年画里憨态可掬的娃娃。

听了小玉的话以后，程辞才慢慢的回过神来，面前的小玉果真是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的，呼吸体温都是活的，她惊喜不已。

目光环视四周，这里竟然是她未出阁前的信阳候府闺房。

她没死？还是，那只是自己做的一场噩梦？

不，那不是噩梦，那真实的痛感让她格外的刻骨铭心，那被熊熊大火灼烧皮肉，皮肉炸裂的感觉，她现在还能清晰的感受到。

那现在，眼前，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也不理会小玉目瞪口呆的样子，慢慢的下了床，披了件衣服就往外走。

一物一景，一花一草，皆如她从庄子里初回信阳侯府时的模样。

“大小姐这副模样是做给谁看的？一个姑娘家仪容不整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门成何体统？是故意想要丢人现眼，哗众取宠吗？”

宋妈妈？果真是她，她那尖酸刻薄的音调没几个人能模仿的了。

“哼！真是贱骨头，庄子里养大的就是没有规矩，哪怕是现在金窝银窝的娇养着，还是一样的没出息。”

宋妈妈见程辞不答话，出言更是尖酸刻薄不留余地了，看她的眼神也非常的不屑，语气中的高傲也呼之欲出。

这些话，听着很是耳熟。

程辞想起前生她刚从庄子里回来的时候，这位宋妈妈就是这样对待她的，纵然她有嫡大小姐的名头，她也看不起她，处处为难她。

她瞳孔紧缩，眸子里迸出汹涌的寒潮来，她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呢了，她重生了，而且重生在了未嫁之前。

“宋妈妈，你不能这么说我们小姐，她可是侯府的嫡大小姐，你再这样，我就去告诉侯爷，让他为我们评个公道。”

还没等程辞做出反应，小玉就率先扑到宋妈妈面前，瞪着眼睛吼她，单薄瘦小的身子紧紧的护着程辞，有几分母鸡护崽的感觉。

“呵，好你个小蹄子，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活腻歪了是不是？别拿侯爷出来压我，侯爷向来不待见你们，就算是你告到侯爷那里又能怎么样？有本事去先夫人牌位前告啊，看她能不能出来护着你们！”

听了小玉的话以后宋妈妈更加嚣张了，一把抓住了小玉的头发，像是拎鸡崽子一样的把她拎了起来。她本就生得壮硕，力气也比寻常的女子要大几分，小玉细瘦的身子根本就抵抗不了她。

她现在这么做是有她这么做的底气的，她向来知道信阳候厌恶程辞，从来不把她放在眼里，所以她的死活他是不会在意的。

“放手，我只说一遍，现在马上把小玉给我放下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程辞一双眸子危险的紧眯着，寒光尽显，她阴郁的盯着宋妈妈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面孔，像是毒蛇在盯着它的猎物一般，蓄势待发。

“大小姐放心，老奴不会怎么她的，只是这个小蹄子太不懂事了，老奴替小姐教训教训而已。”

宋妈妈被程辞的那种眼神看的有些毛骨悚然，但是她还是没有放手。在她的眼里，面前孱弱的程辞只是一个傀儡而已，她可以任意践踏她的尊严和身子。

说完她手上的劲道更大了，近乎疯狂的扯着小玉的头发，一边享受这种作弄人的快感，一边挑衅的看着程辞。

程辞怔怔的看了她一眼，慢慢的从头上拔下唯一的木簪子，面无表情的狠狠的扎进了宋妈妈的手腕儿上，她用劲很大，几乎一下子贯穿了宋妈妈那粗壮的手腕儿。

“疼吗？还有更疼的，忍着。”

程辞看着痛苦得面容扭曲的宋妈妈，快感如泉涌一般涌上她的心头，果然，虐人的滋味很让人身心愉快。

说完话，她娇俏明媚的冲着宋妈妈一笑，那笑容带着些许天真，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无邪烂漫的孩童一般。

可是宋妈妈却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像是毒蛇一般的阴郁，骨子里都猝着毒液。

说完，她又狠狠的把插入宋妈妈皮肉里的木簪子狠狠的拔了出来，顿时，血溅四溅，宋妈妈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

“小姐，这，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个时候双儿带着膳食回来了，她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院中的场景，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来的正好，去柴房找根粗点儿的绳子，和小玉一起把这个老妖婆捆起来扔柴房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能把她放出来。对了还要断粮断水，把她的嘴也给封起来，也别让她有机会和任何人接触。”

程辞看着躺在地上虚弱无力的宋妈妈，心情很是愉悦，她刚才可是把她的手筋给生生挑断了，那种感觉可真的是会让人生不如死的。

不过她不会觉得愧疚，毕竟这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她这才把自己前生所受的十分之一的磨难让她尝了个滋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