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爷安好。”姜时卿看见熟人，紧揽住白裳青年的脖子，无措僵硬的一笑。

苏南收起方才的痞气，温文尔雅的颔首的一笑，“姜姑娘两年前不辞而别，没想到还能再相逢，莫非姑娘是一直待在上京？”

而且沈白衣花了那么多银子托他去查姜家秘闻，他还以为是沈白衣打算报复姜尚书呢，没想到他对人家还旧情难忘，真没出息。

姜时卿越发尴尬了，这位贤王爷还是那般，笑里藏针，字字如刀直捅心窝子。

二楼传来隐约的谈话声，沈白衣示意见姜时卿捡起纱笠，抱着她大步往外走去。

“等等！”她拍着他的肩膀让他停下，“我给宴伶留个话……”

沈白衣没理她，路过苏南时不客气道，“劳烦王爷帮忙把轮椅放到马车上。”

沈白衣将轮椅搬上马车，就被女子报复性的用力推了一下，转头对上一双冰冷妖异的血瞳，灼灼的桃花眼微眯。

“不高兴？”

姜九寒冷傲的抬起下颚，眼底暗藏的狠戾的杀气，“我要见郭云瑶。”

姜时卿到底心软，胆敢伤她性命的仇人，怎能任旁人代为处置，这些日子沈白衣不出现，她险些以为没机会了。

沈白衣尚未摸清女子眸色转换的规律，只知血瞳的她脾气又冷又臭，思考了一瞬便让马夫调头。

荒凉街道的破庙里，沈白衣推着姜九寒从一处机关密道进去，转眼间便是一间昏暗的地室，很狭小，墙壁还有冷硬的刑具挂在上头，斑驳血色留在黄褐的土璧上。

沈白衣垂眸，昏黄的火烛下衬得她肌肤细白无暇，“怕吗？”

怕甚，她诞生于这种环境，日日夜夜都能听见犯人被审讯的惨叫声，连活剐腰斩这样血腥的场面都能面不改色的看下去，这些当真不算什么。

看着躺在草席上动弹不得，恨不得冲过来吃了她的郭云瑶，姜九寒眸底闪过一道嗜血的光芒，压抑着心底蠢蠢欲动的兴奋，她冷淡道，“你带人出去吧。”

沈白衣打开地牢的门，便带着守牢人离开。

郭云瑶奋力吐出嘴上的软布，被生生打断腿的剧痛让她濒临崩溃，“姜时卿，我爹救了你的命，你就这么对待恩人的女儿吗？！”

被打断腿后，喝得汤药都是她曾抓给姜时卿的，腿上涂抹的药也是当初她配的药膏，她被困在这里，只能恐惧的等待死亡的那一日，可那一天那么漫长，她快要被折磨疯了！

没了沈白衣的存在，姜九寒扯下那层冷漠的伪装，冰冷的血瞳里满是阴鸷，红唇缓缓勾起一抹瘆人的凉笑。

“我就是来救你的啊。”

她从滚烫发红的铁烙旁，拿起同样火红尖锐的铁夹子，在郭云瑶惊恐万分的视线里逐渐靠近。

“啊！”

女子尖锐凄厉的惨叫声在阴暗的地室里回荡，姜九寒拔出刺进她大腿的铁夹子，血瞳里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很疼？那我动作快一点。”

“上了黄泉路，摆脱了折磨，多好。”

阴冷的眸眼里充斥着嗜血之色，明艳动人的眉眼间流露出阴暗可怖的暴戾之气，铁夹子狠狠落下，瞬间刺穿胸膛。

心脏骤然停止跳动，看清郭云瑶瞳孔中残留着的痛苦与恐惧，姜九寒满意的将铁夹子扔到一边。

“我出生自血腥与痛苦之中，怎可能是个善人。”

她举起细白的手掌在眼前翻了翻，“真喜欢掌握身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