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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迷梦谷
“嗯......这小丫头是?徒媳?脸咋这么磕碜,也不给人家治治,虽然你也不怎么样,但好歹也是炼药师。”
叶隐月差点一口万年老血喷出来,徒媳?磕碜?不怎么样?
她道:“臭老头儿,就你不磕碜。”
“咦?”流鹤的袖子擦过她的脸,清雅的药香让她呼吸一顺,果然是他!他的手指拂过她脸上的疤,“假的?哈哈,臭小子你可以啊,我可未见你对哪家女子这么上心。莫不是动了凡心?”
染兰若无力辩解,“这是小柒。”
流鹤不再藏在雾中,出现在二人眼前,伫立了几秒,轻声道:“小......柒柒?”他身后最小的五师兄和六师兄今已成人,也都愣住了。
对于叶隐月的记忆是模糊的,她来时也才七八岁不记事的年纪,走时也只记住总有个小小的身影爱做些傻而温暖的事。
流鹤一笑,又没个正形,“原来是小柒柒啊,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没有灵力吗?兜兜转转还不是回到了这里。”
叶隐月释放出威压,流鹤脸色变了三变,捂着娇艳的唇道:“当真是我看走眼了。”
流鹤是个怪人。
天生不老体质,被称为“不死药圣”,具体活了多久也没有人清楚。收徒看病全看心情和缘分,心情好分文不取,摊上他偶尔不爽快那就自认倒霉。
叶隐月就是个例外,是被染兰若硬塞给他的,破了不收女徒的戒。
流鹤容貌二十岁,心态十岁。捏着叶隐月的脸,唤道:“小柒柒。”叶隐月恶寒的撇撇嘴。
“女大十八变啊,以前那个小炭球如今也长得水灵水灵的了。瞧这白嫩的脸,哎哟看得我心里嫉妒。”
他的手在她脸上左摸一把右摸一把。
实在是忍无可忍,“季壑!”
“哎呀几年不见,本事见长啊,敢直呼吾名。”他非得狠狠的掐一把才罢手。
季壑,字流鹤。
他们这一辈大多还不到取字的年龄,而除文人雅士,富贵家女子多用闺名相称,平常百姓更是笔墨不沾。
叶隐月皮笑肉不笑,“装什么嫩。”她说完,染兰若就不动声色的向她靠拢,流鹤身后的两位师兄憋不住笑了,流鹤一个眼神递过去立马正色。
流鹤最恨别人提他的年龄。“你你你,罢了,谅你头一次犯,放你一马。随我进去吧。”
“站了这么久才想着要进去?真是老了脑袋都不灵光了。”
流鹤掐着袖子,不行,我要微笑,我最美了。“真是今非昔比了,儿时还认为是个乖巧的人儿,没想到还是个刺头儿啊。”
他话里不无落寞。
叶隐月几步窜到最前面拉着他洁白如雪的袖子擦了几下手,他的脸终于是绷不住扭曲起来。
她可真是好样的,这么快就抓住他心下一直最在意的几个举动。
风苍苍,雾茫茫。
迷梦谷又有仙境之称,也不辱没仙境二字,风微拂雾轻动,山间的飞禽走兽鸣叫声传出去多远。
沿着路她有些许惊讶,迷梦谷中连株杂草都没有,地上的树上的水中的皆是草药!这么宽阔的地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从山顶走下山脚,她问出来了。
流鹤又是一个生得比女人还女人的男人,让人看了真可恨。
他狠狠敲了下她的头,目光扫过雾气缭绕的半山腰,“这你可真不明白这块土地的妙处,当初若不是我下手快早被那群没良心的占了去。”
“相传这块地下曾经埋着一条巨蟒,莽的毒液浸透土地致使寸草不生,我来时那叫一个荒凉!跟乱坟岗没有多大差别,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费尽心血头发都苍白了总算把这里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他是得有多老了?怕不是妖怪变的吧。
这块土地从前确实是任何生物都不能生存下来,也不知流鹤使了什么法子让这里芳草遍地硕果累累。
“你这是活了多少年,吃了你的肉能长生不老吗?”她阴恻恻是笑着露出牙齿,一副随时会扑上来把他吞下肚去。
他冷冷的一笑,捏着她的脑袋,“魔兽都比你挑吧,见什么都吃,我你可碰不得,小心捏爆你的狗头。”
她双手合十,退出去五米远,“玉抛是个狠人,骂自己是狗。”撂下话赶忙往染兰若身后躲。
烧焦的味儿传来,染兰若的袖子已成了半臂,精壮的臂膀颇为尴尬的露在外面。流鹤大有佛也护不住的架势要再来一次。
“师父,请看在我的面子上手下留情。”染兰若的模样实在滑稽,惹得她没心肺的忘了处境不给面的笑了。
“你这小妮子实在是太不可爱了!”他气得浑身发抖,用力甩下袖子。
扮了个鬼脸招来染兰若的一瞪,他鲜少求流鹤,两次都是因为叶隐月。
边说着走向仙境的深处。
这里的药材固然吸引人,但没人敢在此造次,满山的险境瘴气,不怕死的尽管来快活。风里雨里,流鹤在山头等你。
就这样匆匆忙忙在流鹤这安顿下来。
染兰若跟流鹤去了,五师兄抱着被褥进到房间。
她就在心里想,流鹤不会是看脸收徒吧?怎么每个师兄都是极品。五师兄长她两岁,为人张狂,打扮也不是个善良的货色。
偏生模样好看啊!
他把被子往床上一抛闷声昂头走了出去,让她看了直想抓住他痛扁他那张俊脸。
高就高,你傲什么呢?高傲?
倒是老六热情的帮她整理床铺,二人的性格天差地别。互补才是最好的。
“七妹你这次回来还走吗?离开这里这么多年也不报个信,我想死你了”床铺到一半,他扑到叶隐月身上。
当真是极品......一点也把自己当外人。
“这个还说不准,若哪日六哥能出去我定带你好好逛逛。外面的世界不比这里这般干净,也不知你能不能消受。”
六师兄哈哈的笑,扶着门框缩成一团。“你以为我不想出去吗?来这你炼的丹过不了师父的眼,一辈子也只能呆在这里,师父那人真是死心眼。”话虽这样道,实则对流鹤佩服得五体投地。
“哈,还有这种规矩?”
“那是自然,师父看中的人都是好料子,也呆不了一辈子,若不是老五还不能出山我早就逍遥去了。七妹自求多福吧,师父他......啧啧。”
六师兄意味深长的啧啧嘴。
他当初可是采一种药材一年,不过是炼丹少放了一味,流鹤那狠心的让他把谷中所有的那药都给他找出来,漏一次看着办。
他活活停在识药材阶段,滞止不前。
都是流鹤祸的啊!
有句老话说得好,严师出高徒,也并无道理。单拿染兰若说吧,自身也是个做事一丝不苟的人,才会做得不逊色于师父。
“师父让你去他那里。”五师兄不知何时出现,拽拽的甩下一句话。
叶隐月撇撇嘴,“臭屁的小孩子。”五师兄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就差没怒笑着怼回来。
六师兄推开他,亲昵的搂着她的肩,“他就那个样,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带你去见师父吧。”
他回头眨眨眼,“小五记得帮七妹打理床铺哦,我们走啦。”
他天生就拥有一张笑颜,让人倍感亲切。一路上,叶隐月不搭话他也能自娱自乐,而乐天的人的眼泪才是最悲伤的。
“六哥,二哥以前是怎样一个人呢?”
六师兄已经走出去几步远,他活跃于这片无垠的绿地上,蹦蹦跳跳带起草地上的花瓣起舞。他改跳为走,“二哥哦,他和大哥自从我来就没见他们犯过错,要说他这辈子唯一忤逆师父的事恐怕就是留下你吧。”
“以前三哥还在这里时,听他说二哥是孤儿,被师父一眼看中就带了回来。但二哥很自闭,几乎不与我们几个兄弟交流,自从带回了你他才变得与正常人无异。这也是师父不再反对留下你的原因。”
“嗯......还有就是别看他外表天不怕地不怕,实则最害怕最害怕的是大火,他一家三十六口人都葬身火海,他再受不起这样的刺激。”
“据我打听来的消息,二哥的家境以前绝对不错!哎,可惜了可惜了。到了,我对你说的这些千万要保密哦!被师父知道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叶隐月也眨眨眼,比了个手势。
染兰若总是心事很重的样子,原来是承受了太多不该他承受的东西。
流鹤的屋子外院子很宽敞,可不是晒草药的,放眼望去五颜六色,竹竿上挂着的全是衣服。
屋子还算正常,他和染兰若坐在屋外的廊道上,远望去瞧着二人认真的盯着桌子,时而笑一笑,还以为在做什么严肃的事。
结果......这丫的竟然在调香!
六师兄摇摇头,表示他就是这般。流鹤不但长着一张女人脸,皮肤细腻,性格也跟女人相差无几,都喜欢这些玩意儿。
“玉抛活得真精致,连我都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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