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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她打的这个主意
黄昏的风,吹的让人凛冽。
那个男人把车停在那里,她脚步顿住,发尾潦草的绕了一圈,深瞳染上昏暗的光,定在原地。
手中的屏幕亮起,裴一念心中所有的驻防似乎都塌了。
电话里传来他的声音。
“还不上车?”
男人在车里注视着她,一双黑瞳炽烈的吓人,可他跟她说话的语气淡淡,没有丝毫起伏。
她大踏步过来,脚下的高跟有些不稳,在开门的一瞬间,就被人扔进了怀里。
车门还没有关。
男人已经袭身,伏在她的脖颈吐气,
“怎么办,裴小姐,现在我就想要了。”
她在他的怀里挣扎,拳头握紧,脸上的血脉似乎要喷张出来。
“沈时琛,你个禽shòu。”
男人没有顾念太多,脸上是明目张胆的微笑,动作未停,仿佛耀武扬威的摇旗呐喊。
她是他沈时琛的女人,即使裴沈俩家的婚约,是这个女人退了婚。
裴一念痛的抽泣,可眼神依然坚毅,指节划过男人的后脖,留下了不深不浅的血印。
他停了。
有些讥讽的看着她的表情。
“别当女表子,还要立牌坊。”
裴一念呼吸停滞,唇角去掉愠怒,带了点娇俏魅惑。
“一个小小的私生女,裴家还是给的起,沈先生是想生煎还是活剥?”
他刻意捏痛了她的手臂。
“你觉得生煎还是活剥好?”
“都不好。”
女人似乎有些反客为主,手臂挂上他的脖子,伏在沈时琛的耳边,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不如裴家和沈家重新定亲,怎么样?”
他盯着她。
“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是,她当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成为裴一念的余温,要让面前这个男人血债血偿!
他摸着那张略显风情的脸,像是蛇信子那般遍斥毒药。
那张唇饱满有欲,眼神懒赖,沈时琛的手勾勒着形状。
“裴小姐当年远在国外的退婚,沈某可一直都记得。”
“看来那个男人对你还不够好?”
她知道他说的是那个之前的裴家小姐,她假冒她,自然就要承受裴一念的一切。
私奔?多么不俗的一个话题,一个女人为了男人退了家里早就定下的婚姻,不是太多情就是那个男人不咋样。
“他可比沈先生好太多。”
她故作出一副怀缅的样子。
沈时琛盯着她,那张匪夷所思的脸上依然是淡然的倔强,勾过唇角的笑,暗暗扯了脖子上的领带。
“不如就在这吧,裴小姐可以回家报喜。”
裴一念从沈时琛的车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太多气力,双腿瘫软,衣衫凌乱。
汪权在副驾驶注意到身后的沈时琛脸上阴蕴,似乎并没有刚才那事儿后的餍足。
“沈总,这女人怎么会突然打上您的主意?”
男人没有说话,看着女人的背影,指节勾过车窗的薄雾,淡淡一笑。
裴一念没有想到回去后还会被狠狠的甩上一个巴掌。
继母李淑如恶狠狠的瞪着她,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是在扒狐狸皮。
“真是丢裴家的脸,当年那么决绝的要退婚,我们在国内给你擦屁股,收拾后事儿,现在也有胆儿爬到人家的床上去!”
她爬床了吗?
不,并没有,至少现在的裴一念的心还不会情感丰富到对沈时琛抱有期望。
“你说够了没有?”
她的神色有些不耐烦,从继母的身边走过,好巧不巧的撞了一下。
那女人就这样倒在地上,活脱脱像极了泼妇。
撒泼打诨就能尝到甜头。
碰瓷也要讲究方法,裴一念从她的身上跨过去,高跟鞋的声音撞击在地板上很清明。
她上了楼,听见背后的叫骂声。
“裴一念,你个小杂种,看我以后不抽死你。”
女人的神色冷漠,她还不至于管裴家的这些破事儿。
豪门里这继母便如那蛇蝎,可她也不差,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卧室门一关上。
她整个人就瘫软在地,哭的梨花带雨,揭开那层狼皮,她也只是一只羊而已。
手机的铃声又响了。
裴一念打开锁屏,那人打了一个电话,她收住哭泣,沉声接了下来。
“被打了?”
沈时琛的声音就像是从身后而来,她吓的一激灵。
“你怎么知道?”
“心有灵犀。”
裴一念轻笑,即使她知道这个男人神通广大,也只当他是调笑。
“沈先生这么晚打电话是想毁约了?”
她的声音里是娇俏的试探。
“嗯,也许。”
“裴小姐明天就会看到好消息。”
她慵懒的舒展声音,听见对方的挂断声,脸上忽然变得紧绷。
从门口到浴室不过几步,她走的很无力,剥开衣服,便能很清晰的看见印子,那些青紫就像是姐姐临死前身上的淤痕。
不,还要更恐怖,从工厂大火里推出来的姐姐,肌肉组织交缠在一起,浑身碳黑,乌紫发黑的皮肤没有一块儿完整。
胃里的东西颠来倒去,想起沈时琛对她做的,那些东西再也憋不住。
靠在洗浴池上,肠子都快要吐出来,她摸了一把自己的眼眶,已经湿润了。
裴一念睡的没有很踏实。
早起时她浑身都痛的要死,房门打开,从楼上到楼下的距离,她就听见继母的嘲讽。
“哟,这大小姐终于知道醒了!要不怎么说做白日梦呢!”
她当做没看见似的从她身边绕过,坐下。
佣人递来了早饭的餐盘。
西式的,刀叉上手,她食不知味的启嘴。
“昨儿眼巴巴的献媚,今天沈家就订婚了,还是和那个清清白白的何家小姐!”
“谁?”
她放下刀叉,嘴唇在打颤。
“还能是谁,再不济也不会是你这个狐狸精!”裴嘉瑜坐在她的对面,眼神似乎将她剜了一个大洞。
“砰!”裴一念将手中的叉子扔了出去,不多不少恰恰滚到裴嘉瑜的手边,细嫩的肉顿时红了一大片。
“你干嘛?”裴嘉瑜就要哭出来,摸着手上的红肿,苦巴巴的看着李淑如哭了出来。
“别一口一个狐狸精的,沈家订婚,你心里也没好到哪里去。”
沈式这座万年靠山,在这一对母女眼里简直是一个香饽饽,她吃不了,别人也休想来分这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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