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璇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

这一点，她真的很懊恼。

若不是周瑾宴，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竟然是一个将这方面看得这么重的人。

廖璇被周瑾宴抵在了墙上。

她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

廖璇抬起手来抵住了他的肩膀，但是这样的反抗基本上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廖璇只能凭借着自己仅有的理智提醒他：“你还没吃饭……先吃饭……”

“我现在不想吃饭。”

“不要……”廖璇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周瑾宴，我得回家唔……”

她还没说完一句话，周瑾宴直接堵住了她的嘴唇。

廖璇被他压在墙上，根本动弹不得。

周瑾宴一边吻她，一边带着她往外走。

因着他的动作，她的眼镜已经快掉下来了。

她近视虽然不算严重，但是摘掉眼镜之后，整个世界都是模糊的。

……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从黄昏到黑夜。

廖璇根本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不知道被他折腾了多久。

结束之后，她身上已经没有一件衣服，身上星星点点留着痕迹，新伤旧伤叠在了一起。

“如何？”周瑾宴顺口问她。

这样的问题，廖璇怎么回答得上来。

面对他的提问，廖璇就只能沉默。

回答不上来，也不想回答。

周瑾宴倒是不介意她回答不回答。他的手贴着她的身体缓慢往下，“他能给你这样的感觉吗？”

一个问题，成功刺激到了廖璇。

廖璇倏地一下坐了起来。

她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周瑾宴。

她从地上拿起了衣服，穿到了身上。

衣服已经被他弄得皱了，穿到身上很狼狈。

尤其是衬衫，扣子还开了两粒。

周瑾宴没动，就这么坐在地上，看着廖璇穿上了衣服。

廖璇穿好衣服之后，垂眸看向周瑾宴，对他说：“我先回去了。”

“我有说让你走吗？”周瑾宴起身，站起来挡在了她的面前。“今天晚上在我这里。”

“我晚上得回去——”廖璇的声音很无奈，“你别为难我行吗？”

“还不够。”周瑾宴说，“我还没满足。”

廖璇：“……”

他不够，她够了。

果然，二十几岁的男人，收都收不住。

“你可以去找别人。”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廖璇对他说：“我得回家。”

“你真的……不见棺材不掉泪。”周瑾宴抓住她。

**

后来发生的事情，廖璇根本控制不了。

跟男人拼体力本来就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更何况她对这种事情又敏感……

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毫无征兆地，旁边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周瑾宴听到声音之后看了过去，那是廖璇的手机。

他停下了动作，走上前拿起了手机。

看到屏幕上的“老公”两个字儿之后，周瑾宴的目光陡然沉了下来。

他拿着手机走到了廖璇身边。

廖璇也看到了屏幕上的内容，她下意识地要动手去抢手机，但是她哪里抢得过周瑾宴？

“我要不要告诉他我们在做什么？”周瑾宴似笑非笑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要——”廖璇想都没想就否决了他，“周瑾宴，你不要。”

“嗯，那你接，告诉他你今天晚上不回去。”周瑾宴趁着这个机会对廖璇提出了自己要求。

廖璇咬了咬牙。

周瑾宴总是这样，咄咄逼人。

每次都铁了心要把她往绝路上逼。

如果她今天晚上不留下来了，他大概真的会接电话和余振南说——

经过一番权衡之后，廖璇最终还是决定接电话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从周瑾宴手中接过了手机。

然后，摁下了接听键。

电话接通之后，她主动出声问余振南：“打电话有事儿吗？”

廖璇的声音还是哑着的。

“你感冒了？”

余振南很快就发现了廖璇的声音不对劲儿。

廖璇原本还在想，该怎么跟余振南说自己不回家这件事儿。

既然他这么问了，她索性就顺着余振南的话往下说了。

廖璇对余振南说：“嗯，有点儿感冒了，不太舒服，今天晚上在蓓蓓家里住一晚，不回去了。”

余振南倒是没有怀疑什么，廖璇平时规规矩矩的，他根本就不会往别的方面想。

所以，廖璇这么说完之后，余振南马上就答应了：“好，那你照顾好自己。”

廖璇“嗯”了一声，“你早点儿休息吧。”

周瑾宴听着廖璇关心余振南，勾起了一抹冷笑。

他将手机抢过来，扔到了一边儿，继续。

这一夜，廖璇不知道被他折磨了多长时间。

一直到十点钟，终于消停了。

结束之后，廖璇已经累得筋疲力尽，胃都是空的。

她本来就没吃午饭，晚饭也没吃，再被周瑾宴这么折腾几个小时，简直就是在透支体力。

结束以后，廖璇被周瑾宴抱去卫生间洗了个澡。

她的衣服早就不能穿了，洗完澡出来之后，她套上了周瑾宴的睡衣。

廖璇虽然个子高，但是穿周瑾宴的衣服还是有些宽松的。

周瑾宴的睡衣是深蓝色的。

这样的衣服，若是穿在一个年轻娇小的女孩子身上，大概是格外清纯。

但是，穿在廖璇身上，完全是不同的味道。

她长发散在肩头，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再穿上这样的睡衣……

知性中又带着six感。

周瑾宴之前也一直觉得喜欢年轻小姑娘，

但是，自打见到廖璇之后，他口味完全变了。

一瞬间觉得年轻小姑娘索然无味。

廖璇这样的，才能带给他极大的满足感。

这感觉，是那些年轻的小姑娘给不了的。

周瑾宴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廖璇刚刚吹完头发。

周瑾宴走上从身后抱住了她，埋头闻着她身上的味道，“你真香。”

只是这样贴着，廖璇又感觉到了他的反应。

她头皮有些发麻。今天晚上已经三次了，他还能有这么多精力……

她只能感叹一句，年轻真好。

“我饿了。”廖璇从周瑾宴怀里挣脱出来，“我去楼下弄点儿东西吃，你吃吗？”

“嗯。”周瑾宴笑着点了点头，“刚才体力透支了，是该补一补。”

体力透支？他还会体力透支？

廖璇抬眸看了他一眼，他哪里有什么体力透支的样子。

鬼使神差地，廖璇也跟着他笑了笑，“没看出来你体力透支，你体力不是挺旺盛的吗。”

刚才抱着她，又起反应了，还好意思说自己体力透支。

“看来你对我的体力很满意。”周瑾宴再次朝她贴了上去。

廖璇一下子就后悔跟他开这个玩笑了——

“我下楼去弄吃的。”

既然晚上已经不回去了，就不如安安稳稳在这里过一夜。

她是真的饿了，如果再不吃东西，晚上肯定睡不着。

周瑾宴跟着廖璇下了楼。

晚上她做的菜还摆在这里。

廖璇把菜放到微波炉里头热了一下，重新盛了两碗米饭。

廖璇是真的饿了，坐下来之后就开始吃了。

当然，周瑾宴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将近十一点，两个人就这么坐在餐厅里头吃饭。

周瑾宴看着廖璇，突然就有些迷恋这样的感觉。

她做的饭很好吃，周瑾宴在想，要是能每天吃到就好了。

这么一想，他就更加嫉妒那个老男人。

他明明都已经出轨了，她还是舍不得跟他分开。

周瑾宴越想，就越是嫉妒。

他起身，走到冰箱前，从里头拿了一罐啤酒出来，打开，仰头喝了一口。

廖璇抬起头来，看着周瑾宴喝酒的动作，目光顿了几秒钟。

他下巴和脖子的线条格外硬朗流畅，喝酒的时候，喉结上下滚动着。

廖璇想起来，刚刚他们在走廊上的那一次，她忍不住吻过那个地方——

想到这里，廖璇捏着筷子的手收紧了一些。

她无法接受那样异常的自己。

廖璇迅速收回了视线，低头继续吃饭。

眨眼间，周瑾宴已经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坐下来之后，周瑾宴冷不丁地开口问她：“即使他出轨，你也没想过分开？”

他的问题成功地让廖璇的动作停了下来。

廖璇抬起头来看着周瑾宴，提醒他：“这是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那个老男人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你至于？”周瑾宴有些不忿，“怎么着，他那方面很好？”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廖璇说，“不管如何，都是我的个人选择，一个成熟的人不会去干涉别人的决定。周瑾宴，你想要的我已经给你了，你不要太幼稚。”

——她又说他幼稚。

好像，自从他和她说了“喜欢”之后，廖璇就一直在说他幼稚。

成年之后，除了她，再没有第二个人说过他幼稚了。

他一直都比同龄人成熟，尤其是在工作方面，更是如此。

“我幼稚照样能让你哭出来。”

一阵沉默后，周瑾宴冷冷地抛出了这句话。

廖璇瞬间被他噎住，好半天都没能跟出来一句话。

回应不上来，她索性就选择沉默应对。

低头，继续吃着米饭。

后来，周瑾宴也没再说过话，这一餐，就算这么过去了。

吃完饭之后，廖璇主动收拾了餐桌，洗了碗。

她洗碗的时候，周瑾宴就在边儿上坐着。

看着她穿着自己的睡衣在厨房里忙活，他格外地有成就感。

活了二十六年，他第一次想把一个女人据为己有。

**

收拾完厨房之后，廖璇和周瑾宴一块儿上了楼。

上楼之后，廖璇主动开口对周瑾宴说：“我睡客房吧。”

“不行。”周瑾宴拒绝得干脆。

说完之后，双臂抱住了她，“我说了，晚上要抱着你睡。”

廖璇是真的被他弄得无奈了。

没办法，只能跟着他去了卧室。

她刚刚在床上躺下来，周瑾宴便黏了上来，抱着她，怎么都不肯撒手。

廖璇无奈得不行，“周瑾宴，我喘不过气了。”

“我又没做什么，你怎么会喘不过气。”周瑾宴淡淡地抛出了这句话。

廖璇被他噎了一下。

她之前完全没想到，他私下竟然这么不正经，最初见面的时候，她是真的以为他是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

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看人挺准的，现在看来……真是笑话。

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怕是她这种阅人无数的，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一整晚，廖璇都是被周瑾宴抱着睡的。

周瑾宴将头埋在了她的胸前，身体紧紧地贴着她。

廖璇看着他，总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这充满占有欲的姿势，像极了霸占着自己玩具的孩子。

……嗯，玩具。

在他的世界里，她应该也只是新鲜一时的玩具。

新鲜一段时间，等又了新的玩具，旧玩具就会被遗弃。

关于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

**

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实在是太累了，廖璇这一觉竟然睡到了九点钟才醒来。

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廖璇从床上起来，拿起眼镜戴上，然后下了楼。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下楼后，看到的竟然是这样的场景——

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抱着周瑾宴，周瑾宴冷漠地看着她，没有任何反应。

他的眼神是真的很冷，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廖璇都能感受到他的冷漠。

但那个小姑娘就不一样了。

看向他的时候，小姑娘的眼底满是深情。

廖璇停在了楼梯拐角处，突然就觉得自己不该再往下走了。

打扰了别人，总归是不好的。

廖璇准备上楼回避，刚一转身，就听到了那个小姑娘说的话。

她的声音温柔软糯，同为女人，廖璇听了都觉得心头发软。

“瑾宴，我真的怀孕了，你别不要TA好吗……？求求你了，我想生下TA。”

听到这段话之后，廖璇身体一阵僵硬。

怀孕……

这个小姑娘怀了他的孩子。

她猛然反应过来，昨天晚上，他们也没有做措施。

这么一想，廖璇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一会儿，她必须得去买事后药吃了。

廖璇正这么想着，突然听到了周瑾宴毫无温度的声音——

他说：“打掉。”

“瑾宴，不要这么狠好吗？这也是你的孩子，你之前说过会一直对我好的，你说喜欢我……”

陈歆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她是真的喜欢周瑾宴。他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她以为自己会是那个例外的。

“陈歆。”周瑾宴冷漠地叫出她的名字，“我一直有做措施，孩子怎么来的，你心里清楚。”

陈歆被周瑾宴堵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孩子，确实是她设计来的，但是——

“医生说了，做措施也不一定安全的，既然TA来了，我们就把TA留下来好不好？求你了，瑾宴……”

陈歆的眼眶已经红了。

她是那种典型的小家碧玉的长相，惹人怜爱，这么一哭，是个男人都得心疼。

但是，周瑾宴却无动于衷。

“我会联系最好的医生给你做手术，手术完之后我会给你一笔精神损失费，陈歆，这是我的极限。”

说这番话的时候，他就像是在谈生意，完全没有任何个人感情在。

………

廖璇本来无心听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但是，周瑾宴实在是太狠了。

狠到让她僵在了原地。

通过他们的对话，她可以判断，这个姑娘和他在一起过，而且时间不短。

他说过会一直喜欢她，但是现在，却把她抛弃了。

他冷漠地让她打掉孩子，给她一笔精神损失费，就想彻底结束这段关系。

廖璇听得笑了笑，他们男人，大约都是如此吧。

在感情上，女人永远是犯傻的那个。

廖璇觉得，周瑾宴这样的人，比余振南还要可怕。

她不想再继续听他们的对话了，转身上了楼。

她动静很轻，周瑾宴忙着应付陈歆，完全不知道廖璇下来过。

“我想留下孩子，我不会打扰你的，可以吗？”

陈歆实在没办法了，一步一步退让。

她最初是想通过这个孩子和周瑾宴和好的，

但是周瑾宴这么绝情，又要带她去打掉孩子，她完全慌了。

这是她的孩子，她舍不得啊……

“不行。”周瑾宴很理智，“留下孩子，你我之间必然会有牵扯，这件事情我没有在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