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厕所传来的声音，慕夏渐渐有些坐不住。

莫非这是吃她凉茶出的问题，到时候秋后算账怎么办？

慕夏皱了皱眉，站起来快步走去，靠在洗手间门口，只见顾濯那么高个子的一个大男人几乎是90度弯腰趴在洗手池前，水龙头被调至最大，“哗哗”放水。他对着洗手池一再呕吐，一张脸惨白得没有血色，冒着冷汗，一手用力地按着胃部。

她看着都替他难受。“你还好么？”慕夏走过去问道。

“走开！呕——”顾濯呕得连说话都没什么气力了。

慕夏见他这样知道情况不好，便道，“我去叫救护车，送你去医院。”

她转过身刚要走，就听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响。她回过头，顾濯整个人坐在地上，头靠着洗手池下面的柜子，面无血色双眼不如平时那么有神，全是水色。

那样的眼神，慕夏有些恍惚，和以前林淮生病时一模一样。

被拉扯到那些青涩的回忆，慕夏的心不禁软下来，在顾濯身边蹲下来，“来，我扶你起来。”

“你给我吃的什么！”顾濯一手按着胃部，薄唇微张，有气无力地道，“难受……”他此刻的样子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冷漠自持，倒像个病痛中的孩子急需有人照顾。

慕夏伸出手，有些着急，“就是凉茶。”抬起的手在半空中僵了几秒，最后还是落在他的背上轻轻拍着，哄孩子般地道，“没事，一会就好了。”

顾濯一脸无语的看向她，“我是胃疼。”她往哪拍？

“……”慕夏无语地看向他，顾濯定定地凝视着她，额上冷汗冒着，双眸迷离，没有强势，没有霸道，只是等待着什么。

她蹲在他身边，鬼使神差地将手转移到他的胃部轻轻地揉起来，

“揉一会就好了，一会就不疼了。”

“嗯。”顾濯低沉地应了一声，整个人忽然朝她靠去。慕夏下意识地往后闪，却被他突然一拉，他准确无误地靠近她的怀里，头枕在她的肩上。他像个孩子般靠在她身上。

“……”他这是真难受还是假难受？

慕夏顿下动作，顾濯伸出手覆住她的手，“继续，慕夏。”

顾濯的手很冰，冰的像冰块一样，完全包裹住她的手，慕夏瑟缩了下。

以前和林淮交往的时候，每次生病的时候他都是这样的靠着她，握住她的手告哪里哪里不舒服，略带撒娇的叫她给他按摩。

慕夏试图放下的回忆在今晚一再被勾起。

她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想抽出自己的手，顾濯靠在她肩上，语气微虚，“你手……抖什么？”

“……”她的身体有些僵。他紧紧攥住她的手，双眼半眯，几滴汗水从眼角滑过，“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低沉的声音夹带着痛楚。

“什么？”慕夏蹲在地上惊呆。他怎么会知道她在想着谁……

“林家现在生意大不如前，和莫家的联姻势在必得。”顾濯虚弱地说道，一字一句吐露得艰难，大手包裹着她的手，“你死心吧。”

“……”慕夏手一抖企图抽出自己的手来，却被顾濯狠狠抓住。

“管你什么事！”慕夏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伸手一推，用尽全力将他狠狠地推到地上。

“砰。”顾濯应声栽倒，后脑狠狠地磕上地砖。

“顾濯，你太过份了！”慕夏从地上站起来，恨恨地瞪向他，却见顾濯倒在地上双眼紧闭，没有该有的反应，脸上的冷汗如雨一般不停地冒出来。

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