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肖家人，潘毅来到徐子华的办公室。

“报告！”

“进来！”听到敲门声，正在看报的徐子华抬起头。

“有线索了吗？”徐子华问。

“只有肖敬庭提供了一条有价值的线索。”潘毅打开记录本回答：“他说是因为有一道亮光反射到他脸上，他才发现子弹是由对面小阁楼射岀。”

“专业杀手？”

“完全有这个可能。”

“那就不是一般的枪击案件那么简单。”

“杀手是有目的性的，那么他的目标是……”

　潘毅来到徐子华互相看来看，异口同声的说：“今天赢得比赛的人！”

“局长，这场谋杀无疑是场错杀。”潘毅递给徐子华一支烟，说：“我想嫌疑人要下手的对象一定是对自己有威胁的人，这是一场玉王比赛，嫌疑人要杀的肯定也是玉王本人。”

“肖敬庭？”徐子华蹙额。

“局长，要不要到他家去一趟？”潘毅询问。

徐子华瞅瞅面前的潘毅，道：“不用了。你先去审一下那个黄四，看看他身上的金链是怎么来的？昨天他都干了些什么。”

“好！”

正要岀门，门吱呀地开了，走进一位妙龄少女。

“爸爸！”少女欢快的走了进来。

徐子华循声望去，一抹温暖便浮现出眼角，嘴上却说道：“说过多少次了，进屋要敲门，出去，敲门再进来。”

少女不情愿转身，嘀咕道：“好像我不是你女儿似的。”

看到潘毅，徐青凤眼里发出的焱焱的亮光，甜美的笑容扬溢脸庞，轻轻走上去，问：“毅哥哥，听我爸说你到上海去了，上海好不好玩？”

“你这小妮子，你毅哥哥又不是去玩的，他这次是押陈天霸到上海。”

“陈天霸，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江湖大盗？”听到是陈天霸，徐青凤不高兴地转向父亲，说：“爸爸……”

突然，徐青凤圆溜溜的眼珠子在潘毅身上不停打转，见其不停地围住自己转，潘毅问：“丫头，你在干嘛？转得我头都晕了。”

“毅哥哥，我看你受伤没有？”

“你就安心坐下吧！”潘毅摊开双手，在原地打了个转，说：“你看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吗？”徐青凤圆溜溜的眼珠子不住地在他身上打转，那灼灼的目光让潘毅浑身不自在。

“你要干什么？”潘毅像个受伤的小鹿节节往后。

徐青凤突然转身，挽住他的胳膊说：“记住，还有几个月我就满十八岁了！”

一旁的徐烨华听了哈哈大笑，说：“凤儿，十八岁了，长大了。要什么样的礼物，告诉爹爹。”

“我……”徐青凤憋红个脸说：“长大一岁，距离汉生哥又近了一些。我什么都不要，就要潘毅哥陪我。”

潘毅瞟了她一眼，心想，这小女子长大了，不再是小孩了，以后得离她远点。

“青凤，有事情吗？”徐烨华问，他看出女儿的猫腻，情窦初开的她喜欢上了潘毅，便三头两日地往警察局跑。

徐青凤撒娇地挽住父亲的手臂：“没事就不能找你呀！”说着却娇羞的瞟了瞟一旁的潘毅。

徐子华溺爱地看着爱女，其母亲死得早，自己又当爹又当娘的好不容易把她拉扯大，在有之年，只希望能找个好女婿，好让女儿平安幸福地渡过一生。

“局长，我，我有事。”

“看到我，就想跑？没门！”徐青凤气呼呼，粉嘟嘟的小脸让人忍不住想捏几下。

潘毅蹙额说：“你怎么像牛皮筋一样老粘着我呀？”

“我就爱粘你，一辈子都粘着你！”

“咳咳。”徐子华无奈地看着他俩，道：“潘毅，你也累了，到我们家去，我让张嫂烧个菜，好好喝两盅。这两天没什么事你可以休息一下。”

“那案子……”

“案子，明天还有时间嘛。”

车缓缓前进，车内的徐青凤紧盯住潘毅的脸，让他感到坐立不安。

“毅哥哥，你为什么去那么久啊。”

“我师傅在上海开了个武馆，我去看看师傅”潘毅一本正经回答。

“那你有没有家室？”徐青凤的目光紧紧咬住他俊逸的脸庞，生怕每一个微妙的表情。潘毅专注着远方，心中涌出丝丝柔情，脑海尽是肖云彤温婉的笑容。

“说呀，快回答我！”徐青凤娇横的啧喝声让潘毅无从适应，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咳咳，咳咳”徐烨华话刚落便听见驶室的父亲猛的咳。

“爸，你怎么了？”她关切问道。

徐子华从透视镜里看看这个从不让自己省心的女儿，微叹息道：“我没事，老毛病了。”

潘毅瞅着坚实的后背，说：“局长，要不我来开吧。”

“好！”说完，徐子华便将绿色的吉普停靠在路边。

“爸。”紧挨着父亲，徐青凤将额头靠到了暧暖的臂膀。

见其不作声，徐青凤又道：不高兴地拽着他的手臂：“快回答我，你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凤儿别糊闹！”徐子华瞪了女儿一眼疾言厉色的说，这孩子当真给自己宠坏了，完全没有女孩子的矜持。

“还没有。”潘毅简单回答。他不曾给她承诺，也不曾向她表白。不知她心中有何作想，或许只是要好的朋友？思及此，一股酸酸的液味涌上心头。便将抹抹柔情藏贮心底。

听此言，徐青凤那快要僵化的脸上竟由嘴角扯出甜蜜的笑容，漾出丝丝幸福。

车子很快在一花园式的别墅停下。

“老爷回来了！”刚走大厅，一女佣便走了过来。

“嗯。”徐子华随手将手中的毡帽递了过去。

“张嫂，呆会烧多几个菜。”

“好的，老爷。”女佣应声而去。

徐子华回头看看他，含笑道：“坐。”同时让站一旁的女佣泡了杯上好的龙井。

潘毅闻闻，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这佛山龙井，用长白山雪水泡出来的茶就是不一样”徐子华一连喝了几口才将杯子放下。

“用雪山水泡的？”他听过用山泉泡得比较清香，可没想雪水也可以泡茶。

徐子华惬意地放下手中的杯子说道：“是用雪山泡茶甘甜滋润，而且还可以年延益寿。”

潘毅轻轻湛了上一口，甘甜滋润，更是沁人心脾。

“啪啪，啪啪”突然传来几声枪声，潘毅蹙眉。

徐子华缓缓说道：“准是林月森那小子又再抓什么**党。这小子整天就在给这些无辜的老百姓按上个什么罪名。好让他带回去邀功。”

“这林月森可坏了。”徐青凤说道：“给他抓到的人没一个可以完整走出来的。如果我是男子的话，肯定跟他一决高下，然后将他碎尸万段！”

望潘毅光洁白皙的脸庞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徐军凤又问：“是**党吗？如果你是得话，就介绍我加入你们的组织。”

徐子华疾言厉色喝道：“凤儿，不准胡说八道。”

“我就问问而已嘛。”徐青凤无奈闭上嘴，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这是你该问的吗？”徐子华把筷子放下，继续数落道：“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学校是干什么的，整天给你们灌输什么思想，动不动就示威游行。”

“那是那叫精神上的抗日！”徐青凤嘟起小嘴不满回道：“才不像有些人瞎子一样在街上乱逛，起美其名曰‘维护治安’其实不过是打着正义口号的一群强盗！”

“啪”一个巴掌落到她的脸上。

徐青凤惊诧的看走父亲，从小到大出来没对自己动过粗的父亲，居然动手打了自己，这本来就是事实，自己只不过将真相道出而已，有什么错。

看着女儿扭头跑上楼，徐子华一脸的落寞。

“华叔。”

“唉，这孩子被自己宠坏了。”徐子华撂撂头上花白的头发黯然说道：“现在时局那么乱，这话传出去，我们所有的人都得人头落地。”他给自己连续斟了几杯酒，昂头饮下。

见其郁郁寡欢的样子，潘毅安慰几句后，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