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凉年住进了城西的别墅，准确地说，是被厉子谦禁足了。大概婚礼开始之前，她都没办法离开了。

从那天之后，厉子谦再也没出现过，只是留下了几个人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当然，还有十几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

“凉年，你在哪呢？好多天都没见你了。”晴子一大早就给莫凉年打来了电话。

“怎么了？”

“想约你陪我逛街去买礼服啊，明天就是厉子谦跟顾斯嘉的婚礼了，说好到时候陪我一起去的，你忘了？”

“我没忘。晴子，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一起去了。”

“为什么？不是说好的吗？”

“我妈现在的身体越来越差，我必须得时刻照顾她。对不起，晴子，我真的去不了。”莫凉年扯了个谎，拒绝道。

“那好吧，不过那可是厉子谦的婚礼啊，全城的人都知道他明天结婚。唉，只可惜新娘不是我……”

闲聊了几句，莫凉年就说有事挂断了电话。

第一次听到厉子谦的名字，是大三的时候，晴子在接了她爸电话后，开始跟她们几个唠叨，“厉子谦，不就继承他爷爷的位置，才当上总裁的，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我老爸退了之后，那总裁的位置就是我的。”

之后，返校汇报演出的优秀学长在演讲的时候，也提到“厉子谦”的名字，还立志要向他看齐。

印象中，厉子谦就是个学霸加大神级的人物。可莫凉年只闻其名，一直没有机会见过他。

直到，叶承问她：“你认识厉子谦？”

那一刻，她才后知后觉地清楚，自己口中的“强盗男”原来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神秘人物。搜索了一堆厉子谦的信息，她越来越明白女生把他当做白马王子，男生把他看做成功标杆的原因了。

只是那个时候，她也知道，自己跟厉子谦之间的差距，是后天再怎么努力都追赶不上的。

嫁给厉子谦，是一个太过梦幻的想象。莫凉年觉得，总有一天，她要被现实打醒的。

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六点的时候，路泽就敲响了房门，身后跟着化妆师和造型师，“太太，现在开始梳洗打扮吧？”

今天不是厉子谦跟顾斯嘉的婚礼吗？难道……

“路泽，厉子谦他……”

莫凉年话还没问出来，就被几个人摁坐在椅子上，开始给她化妆，做造型。

穿上那件她敷衍了事随意挑选的婚纱，戴上厉子谦特意找人设计的钻戒。莫凉年觉得自己完全不像个幸福的新娘，反而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压在心底。

“太太，厉总说，只要你安分等到婚礼结束，就能见到你的母亲。”到了教堂，路泽还不忘传达厉子谦的旨意。

“我知道。”都到了这一步，她哪还逃得掉？

下车的时候，几个黑衣保镖团团围住莫凉年，美其名曰，护送新娘。

礼堂的两边坐满了受邀前来的亲朋好友，中间的红毯从大门边一直延伸到厉子谦的脚下。

他今天穿了灰黑色的礼服，不同于往日的桀骜，更没有慵懒。教堂的五彩玻璃窗照射进来的暖暖阳光，映在他的侧脸，以及他唇边难掩的喜悦之情。

厉子谦，是莫凉年见过最好看的男人。这一点，她承认。

头上的黑纱遮住莫凉年的面容，手里的捧花被她握得紧紧的。脚上的高跟鞋很合脚，每一步，她都走得很稳，却又很艰难。

直到厉子谦牵过她的手，莫凉年心里的不安才隐约平静了下来。

“这顾斯嘉的身材可真好啊！怎么看着比平时高了点？”莫凉年听到身侧有人在小声议论着。

“穿高跟鞋了呗，今天可是她最美的一天，当然要做到完美无缺。”

“唉，也不知道顾斯嘉积了几辈子德，能嫁给我的白马王子！”

“嘘，你小点事……”

神父看着站在眼前的一对新人，开始宣誓：“厉子谦先生，你是否愿意迎娶你身边这位漂亮温柔的姑娘做你的妻子，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她贫穷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终忠诚於她，相亲相爱，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我愿意。”没有一点迟疑的回答。

“莫凉年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你身边这位英俊帅气的青年做你的丈夫……”

莫凉年还没有回答，现场的人就开始躁动起来。

“怎么换新娘了？不是顾斯嘉吗？怎么回事？”

“看着有点像厉总的秘书，上位成功了？”

“原来是小三啊！看起来挺小白花的……”

神父见莫凉年迟迟不回答，又问了遍，“莫凉年小姐？”

“我……”莫凉年手里的捧花握得越来越紧。

厉子谦掀开她黑色的头纱，揽过她的腰身，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住她的唇，然后紧贴着她的唇角，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说你愿意，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