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也不是，坐也不是，莫凉年端着餐盘手都酸死了，特别是瞥见池子和慕言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怎么？我的话不管用？还是你想我亲自拽你坐下来？”

没再犹豫，莫凉年“腾”地一声，坐在了厉子谦的对面，换上一副狗腿的样子，“厉总，您的话那可是千斤顶，谁敢不听！”

厉子谦舀了勺花椰菜拌饭，半晌，凝固的气氛里突然开口：“晚上陪我参加ＬＲ顶层的宴会。”

匆匆扒拉饭菜的莫凉年一口噎住，抬眸，对上厉子谦没有半分玩笑的脸，扯出僵硬的笑，“厉总，你说什么？”

“我想我发音很准确，你的听力也没什么问题。”

莫凉年当然听得清他的话，只是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外界都知道，厉子谦可是有未婚妻的人，顾斯嘉的家世可是比她好得不知道多少倍，干嘛让她一个小秘书陪他去参加，还是ＬＲ那种高层的宴会。

大脑飞速旋转，莫凉年甚至脑补了一部灰姑娘的偶像剧。

“那个……厉总啊，这种上流社会的宴会，我还是别去给你丢脸了。你可以去找顾小姐啊，别人都知道她可是你的未婚妻！”莫凉年故意加重“未婚妻”三个字。

“怎么？你吃醋？”

“噗嗤”，莫凉年没忍住，一口把饭喷了出来。她吃哪门子醋？真是好笑！她只是好心提醒厉子谦，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而已。

“我只是缺个女伴而已。”简单而又清白的解释。

“哦。”是她想多了？“我晚上约了朋友，没时间。”

“嗯？”

“厉总，下班时间好像不用听你的吩咐吧？”

“那我现在以老公的身份，可以吗？”

“拜托你，小点声行不行？！”莫凉年四处张望了下，“跟你坐在一起吃饭，已经不知道被杀死多少回了？！”

“你要不去，明天兴科所有员工都会知道，你莫凉年是我厉子谦的老婆。”威胁的意味十足，但对付莫凉年，还是很有效的。

厉子谦看她吃花椰菜拌饭的时候，突然觉得胃口变得很好。被她这样一传染，厉子谦也不自觉勾起了唇角，绽出一朵淡笑。

“行，厉子谦，下不为例。你最好说话算话！”莫凉年戳着盘子的拌饭，一口一口吃掉。

“子谦哥哥，那你一定要说话算数哦，我等你。”

眉眼里的笑意，恍然间，让厉子谦又产生了错觉，脱口而出：“靖晗。”

莫凉年怔愣住，“冰山男”看着她叫着谁的名字？

“厉子谦？”

“没事。”厉子谦闪躲了眼神，扒拉着剩下的拌饭，却怎么也吃不下去。

过了几分钟，厉子谦才敢抬起头去看坐在自己对面的莫凉年。她齐腰的秀发，是栗棕色的。笑起来跟靖晗一样，浅浅的两个梨涡，眉眼里都是美好，令人动容。

可莫凉年不是靖晗，她没有靖晗那种优雅和静谧。

下班的时候，厉子谦摁了内线，“地下车库等你。”

莫凉年把东西收拾好，等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才背着包悄悄溜到地下车库。

厉子谦的停车位是专属的，所以莫凉年不用花费时间去找。蹑手蹑脚，像做贼般四处张望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莫凉年一溜烟钻了进去。

“你干嘛？”厉子谦看她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

“没事没事。”莫凉年用包挡住脸，生怕被哪个路过的同事看到她跟厉子谦出现在同一辆车里。

厉子谦从后座拿出一个礼盒，递到她腿上，“到地方把它换上。”

莫凉年拆开来看，是一件水蓝色的漏肩礼服，及膝，正好修饰她纤细的小腿。趁厉子谦不注意，莫凉年偷偷看了眼吊牌上的价格，那四个零让她着实惊喜了下。

“这衣服是送我的吗？”莫凉年按耐住心里的窃喜问道。

“不然呢？”

“谢谢厉总。”等她穿过一次，再偷偷找时间把衣服给退回去，又能小捞一笔。反正礼服都是不能再穿第二次的，省得浪费。

厉子谦倒是没在意她眼底的小动作，自顾自的开着车。

很快，车子就驶进了唐皇酒店的停车场。LR集团召集了松明市的高层人士，这场宴会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政府审批下的那片区域联手开发。

厉子谦带莫凉年去了唐皇酒店的顶层套房，里面有化妆师和发型师已经在此等候。莫凉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个人拉到椅子上，上下其手，一堆刷子胡乱在她脸上蹭着。

等厉子谦去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莫凉年像变了个人似的，站在他面前。

如果说，之前的莫凉年是动如脱兔，那现在就是静如处子。站在那不说话，简直就是个优雅贤良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