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晴子这么说，应该不是她做的。否则以她的性格，早就开始显摆了。

“看这件怎么样？”晴子挑着一件黑白色ＯＬ通勤套装，问着莫凉年。

“大姐，你都买了这么多，十天半个月不重样都穿不完。能不能心疼我一下，提着真的好累的。”莫凉年瘫软着身子，像个丧尸，有气无力。

“这件是送你的，明天不是要去兴科报道吗？实习生，要穿得正式点，不然会被人欺负的。”晴子在她身上比划了下，让店员去拿了凉年的尺码。

现在就是个看脸的时代，其次就是看“钱”。你一身名牌，当然要比地摊货来得自信，甚至说话都变得有底气。

买完了衣服，晴子又拉着莫凉年去香奈儿专柜挑选化妆品。光是看那标价，就把莫凉年吓得不轻。一盒套装，就够她一个月的生活费了。要不是跟着晴子，这种大商场她连进都不敢进。

翌日清早，莫凉年换上晴子送她的衣服，还特意化了个淡淡的妆容。职场菜鸟，当然要给别人留个好印象。

这次莫凉年可是长了个记性，提前了一个小时去兴科报道。这突如其来的从天而降的机遇，她必须得好好把握。

“你好莫小姐，这里是你的工位。”总经理秘书带她去了工作的地方，一张很大的圆形桌子，单独放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

“这……”

她一个初来乍到的小菜鸟，不是该跟一群人挤在格子间里工作吗？复印不完的资料，打扫不完的卫生，还有冲泡很多很多的咖啡和饮料。

来这种大公司，莫凉年早就做好实习期三个月打杂的心理准备了。可这单独的工作地方，让她有点受宠若惊。

秘书姓杨，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戴着黑色金属方形眼镜，穿着黑色的职业套装。脸上始终挂着标准化的微笑，就是不说话也让人觉得态度和蔼。

杨秘书把实习期间的注意事项和主要工作内容仔细地交代了一下，然后通知她，半小时后有个重要的会议，让她提前做好准备。

莫凉年点头如捣蒜，连连应声。没想到在兴科这种大公司，还能遇到这么好的领导，说话态度很亲切，一点都没有欺负新人的架势。

临近开会还有十分钟的时候，莫凉年因为紧张，抓紧时间去了趟洗手间。盥洗池的水龙头开着，但丝毫没有抵挡八卦的声音。

“新来的那个女的你见了没？长得一副白莲花的样子。”

“应该是刚大学毕业吧，看起来挺年轻的。不过说不定很有背景呢，杨姐都对她彬彬有礼的。你没看到吗？总经理单独的秘书工位直接给了她。”

“就总经理那个年纪，五十多岁，啤酒肚，秃顶。她还真能受得了？！唉，现在大学生的手段我们可比不了……”

莫凉年推开厕所的隔板门，说闲话的两个人立刻闭了嘴。都说洗手间是个最能听到闲言碎语的地方，果不其然。

打开水龙头，莫凉年鞠了一捧清水，使劲地往两边散开，弄得两个人身上的裙子都湿了大半。没错，她就是故意的。

“哎，你这个人怎么……”刚开口的女人被另一个人扯着胳膊，示意她算了，莫凉年看起来不是好惹的。

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手，莫凉年丢进垃圾桶，径直走出了洗手间。

她第一天来兴科报道，还什么都没做，就被人议论成这样。若是日后有点小成就，还指不定被人污蔑成什么样呢。

“莫小姐，会议马上开始，跟我一起去吧。”杨秘书在洗手间门口遇到莫凉年，很友善地说道。

“杨姐，你叫我凉年就可以了。”莫凉年跟在杨秘书身后，觉得她对自己的态度也太客气了。

杨秘书淡淡一笑，没说什么。但那个笑容，弄得莫凉年心里毛毛的。直到后来会议结束，她才懂得杨秘书笑里的含义。

莫凉年不懂什么规矩，就跟在杨秘书身后坐了下来。她特别好奇那女人嘴里啤酒肚秃顶的总经理长什么样，可等了十多分钟，总经理的位置还是空的。

最后，莫凉年失望了。

因为坐在总经理座椅上的男人，不是五十多岁的年纪，更没有啤酒肚和秃顶。相反，他一米八八的身高，颀长的双腿，五官犹如被雕刻般精致，淡蓝色的西装剪裁得体。甚至让莫凉年觉得，他比第一次见面时的二次元帅哥更好看。

第一次见他，是慵懒的居家男神，刘海挡在额前，颇有明媚阳光的感觉。

而这次，是高冷邪魅的冰山，不怒自威的气场，震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