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淅淅沥沥飘着小雨，玻璃瞬间就被模糊了视线。

不知道开了多久的电视机，突然插播一条新闻：今日，已在商界销声匿迹的地产大亨厉子谦回国。LR集团召开紧急会议，当年突然消失的总裁为何在此时现身？新闻发布会后，将为你继续跟踪报道。

站在窗边的莫凉年，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心脏霎时抽疼了下，手里的热咖啡洒落了出来，烫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凉年，他回来了。”刚进门的叶欢，有些急切地脱口而出。

“嗯。”

五年前，厉子谦突然消失，没有一声交代。莫凉年破天荒地找了他很久，始终没有音讯，如今却大张旗鼓地回来。而她，是通过媒体才知道他的消息。

时间，或许真的会把距离变得很远很远。

“还有个消息，我们现在合作的公司被LR收购了。”叶欢说道，“我们是终止合作，还是……”

“继续。”莫凉年温淡地吐出两个字。

“好。”

叶欢只看得到莫凉年的背影，她的语气很淡，淡到听不出一丝波澜。她原本以为，厉子谦回国的消息，会让她欢呼雀跃。

可现在莫凉年特别平静，好像那个苦苦等了五年的人不是她。自从继承了何老爷子的遗产，莫凉年就变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过了很久，莫凉年才把那杯冷掉的咖啡放回到办公桌。

只有她自己知道，厉子谦这三个字对她的杀伤力有多大。

这几年，她变得成熟，变得稳重，已经练就一身铜墙铁壁。一个人，几乎可以在这个大集团里独当一面。

可厉子谦，始终是她心里的一道坎。

摁了内线给秘书，莫凉年平稳了下气息，说道：“下午的项目合作，我会亲自参加。”

该来的躲不掉，更何况，莫凉年从来都不是缩头乌龟。

LR集团的顶层会议室里。

关于这次项目合作的有关洽谈正在进行，莫凉年有条不紊地利用自身的优势和资源压倒对方，争取到最好的利益。眼看即将一拍即合，却被突然打断。

“对于这次合作，厉总觉得没什么必要，所以决定终止项目的进行。一切赔偿和损失，随后会核算清偿。”进来的西装革履的男人，是厉子谦的助理路泽。

莫凉年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路泽继续说道：“莫小姐，厉总在总裁办公室等你。”

厉子谦，要见她？

尽力掩盖住心里的悸动，莫凉年轻扯了下嘴角，面无神色，跟在路泽身后到了总裁办公室。

手心里的汗已经浸湿了裙角，乱了分寸的莫凉年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很快很快，好像要停止呼吸。

路泽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等到厉子谦点头才请莫凉年进去。

借着玻璃的镜面，莫凉年拨了下额前细碎的刘海，整理了下脖颈里戴了五年的项链，才姗姗走进去。

莫凉年想过很多再次重逢时的场景，也准备了要开口说的话。她觉得“你还好吗？”“我很想你。”“好久不见。”这类话真的是俗透了。

以她的性格，绝对是一巴掌扇过去，再来一句：“你知不知道你让老娘等了多久？还敢回来！”

可房间里相互依偎的两人，让莫凉年脑子一片空白，哑口无声。和初见般的场景，如出一辙。

“莫小姐，哦不，应该叫你何小姐。请坐。”厉子谦客套的口吻，让莫凉年找回了一丝理智。

莫凉年扯出淡笑，坐了下来，“厉总，有什么事就不必拐弯抹角了！”

“那你们先谈，我去给何小姐倒杯咖啡。”顾斯嘉松开厉子谦紧握着的手，朝莫凉年以礼相待，出去的时候别不忘关紧了房门。

轻咬了咬嘴唇，莫凉年壮足了胆子，抬眸看向厉子谦。四目相对，如利剑，如寒风。

不过几秒，莫凉年就败下阵来。

“我会把这次合作的损失双倍付给你，另外城西的那处地产，就当我的心意。”厉子谦开口。

他变了。

一身墨黑色的西装，衬出了他的桀骜不驯。厉子谦从来不戴眼镜的，而现在，一副金边细框的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他的手腕从来不喜欢戴任何东西，此时，戴了最新款的钻表。

沉默了几秒钟，莫凉年开口：“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