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默了会，再次开口有些憋屈，“果然这个问题让你为难了是吗？”

枯荣想说他并不是这个意思，可又不知如何说，干脆保持沉默。

重重叹了口气，棠梨不明白，是不是所有的兔子都不吃窝边草。

尧七喜欢美人，娇柔妩媚，清新可人，她可娇可清，他却对她无半点非分之想。

芸姐姐说男女之间没有纯洁的友谊，她多希望尧七能对她不纯洁一点。

丝竹声声，舞姬袅袅款款，棠梨沉醉其中，来了玩心。

拽了拽顶上悬下的红绸，挺结实，棠梨一个侧身，翻出二楼栏杆，顺着红绸一路滑下，脚尖一点身后柱子，借力前倾，将好落在一楼舞台上。

“这唱的是哪出戏？”台下一男人搂着美人，疑惑地问向一旁的男人。

“唱的哪出戏且看着不就知晓了。”

棠梨款步走向弹奏古琴的美人儿，美人意会的离琴退至一边。

指摇，弦提，声泻。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便听得棠梨如是唱道。歌声犹如出谷黄莺，空灵婉转。

舞姬也随之变换舞步，身段转柔。

棠梨记得，尧七说过最喜欢听她唱歌了，她的声音很干净，不带杂质，像林间清澈而过的小涧。

唇角扬起一个弧度，目光不自觉落向尧七，他正在看她。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一曲歌罢，台下寂静无声。

“啪啪”，尧七第一个拍了两下掌，继而台下掌声雷动。

棠梨弯唇，心中窃喜。

下午时分。

棠梨瞥向榻上午休的尧七。

“师父~”

尧七不应。

“师父？”

……

蹑手蹑脚地从外面关上门，棠梨嘿嘿一笑。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她需会会师父的新宠。

屋内，尧七掀下覆在脸上的书，嘴角噙着抹笑。

一进南院，棠梨逢人就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女人，高高瘦瘦的，长得比我丑一点，她叫什么名字啊？”

“不认识。”

“你认不认识……”

“不认识。”

四下打探，棠梨得知尧七新宠的名儿叫诗诗，兜了些甜品糕点，便屁颠屁颠的去向诗诗的房间。

礼貌性地敲了敲门。

“进来。”

一清丽女声传来。

棠梨推门而入的时候，诗诗在品茶。

志趣高雅的女人，多半闲着无聊就会品茶，可见诗诗是个志趣高雅的女人。

棠梨上来就道：“师娘。”

诗诗放下茶盏，“你是？”

“上午那个白衣男人师娘还有印象吗，那是我师父。”

凡是和尧七有男女关系的女人，或是和尧七纠缠不清的女人，或是被尧七看上的女人，棠梨都会尊这些女人一声师娘。

这声师娘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受得起的，有些女人尧七看一天就觉烦腻，棠梨称这些女人为“不得宠”。

“不得宠”的下场，往往都很凄惨兮兮。

当然有不得宠的，也就有得宠的。

若是被她喊师娘喊过半月的女人，就算是非常得宠的了，半月以后，亘古不变地凄惨兮兮。

所以她虽然尊她们一声师娘，却没哪个能真正成她师娘的，这点，棠梨很放心，至今还没人能从她身边抢走尧七。

而且，喜欢归喜欢，尧七从来都没有碰过她们，不要问她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