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知道琉璃为何不开口说话的缘由，几人最关心的问题自然而然转到了她为何会出现在李然府邸旁的小道里头。

无期盯着琉璃看了又看，皱着眉头咦了一声。

陆遇魔问，“怎么了？”

无期盯着琉璃道，“这孩子，怎的与李阁主有几分相似。”

陆遇魔等人仔细去看，确实，琉璃的眉眼七分像极了李然。

陆遇魔眸色一凛，难怪先前觉着这孩子眼熟得紧……这么说来，琉璃很可能，是李然的女儿。

九烟咽了咽口水，眼珠子转了几转，心里寻思了一番，吞吞吐吐，“那个……其实……我……”

几人转头看向九烟，九烟低着头，几乎埋进胸里，“我那天……同霓裳进了内院，发现了一个机关……”

陆遇魔挑眉，“是何机关？”

九烟手拧吧着裙摆，“是一个砚台，总之……”九烟抬头，深呼吸一口气，“总之那底下是个是个……”九烟想了想，那底下说是冰窖也不尽然，说是坟墓也不见得。

“是何？”无期忍不住问出口。

“我看见，李然躺在冰棺里……还有……”九烟看了看陆遇魔，低头，“还有遍地的红刹。”

“什么？！”无期惊呼，这个消息实在太过震惊。

陆遇魔一手紧捏着茶杯，指尖泛白并不言语，九烟抬眸去看，生怕这人捏碎了杯子伤着自己，一手握住陆遇魔的手。陆大庄主抬头朝着九烟轻勾了勾唇角，反手握住。

“所以，你那日才会问我，李然是怎样的人？”陆遇魔询问。

九烟点头。

无期既望二人沉默，夜已深了，黑暗中究竟是何，这几人突然不想去追寻。

然，失踪的少女，还有……嵩山二老，峨眉师太，花间阁主，龙门镖局总镖头，这一路来离奇死亡的人，却不得不留下一个交待。

陆遇魔猛然想起，那日夜里，阿琅曾说，少女的血肉最是娇嫩，保鲜时间也久的很。

难不成……

“他们，抓了失踪的少女。”陆遇魔冷声。

“他们？”无期不解，“你是说，李阁主？不……也不能说是李阁主。”

陆遇魔点头，“正是。”

“少女……鲜血最为纯净，血肉最为鲜嫩，皮肤保存最为长久。”既望顿了顿，“……他们是想用少女来制成人皮面具！”

九烟打了个冷颤，一想到整日见着的李然那张脸，是无数少女皮肉所制成，她就莫名害怕。

陆遇魔默认，无期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语。

“现下一切都只是猜测，事情真相如何，我等也不知晓。”陆遇魔沉默片刻，浅抿了口茶，方才开口。

“却也不是没有办法。”既望看向九烟，冷冷开口，“这便要九烟姑娘相助。”

陆遇魔眸色一凛，他隐隐可以猜到，既望想说的是什么。

“九烟姑娘年轻貌美，若是……与陆庄子不合，必然会成为一个好目标。”

九烟愣住，这话的意思，是要她去做诱饵？

陆遇魔冷声，“不行。”

九烟眨了眨眼睛，盯着陆遇魔看了半晌，“大人，为何不行？”

陆遇魔气结，这蠢女人，难不成想被割了皮肉？冷着脸坐在一旁并不回答。

倒是九烟，应下了这差事，“这事可要麻烦各位了。”末了，转头看着陆遇魔，扯了扯人衣袖，“诶，大人，你可得护我周全。”

陆遇魔抬头，盯着九烟，看了半晌转过头冷冷哼了一声。

九烟心知这位大人是真恼了，吐了吐舌，不知该作何。

无期既望二人见此，推脱有事为由，先行回了李府。陆遇魔怀中的小人，也不知何时睡去。

将琉璃轻放在床上，陆遇魔站在床边发愣，九烟想了又想，终是上前从身后抱住那人。

陆遇魔身子一僵，随了她去。

“大人。”

“恩。”

“这一回，我定会为你烧烬红刹，一朵也不留。”九烟侧头贴上陆遇魔后背。

陆遇魔轻叹口气，转过身子将人搂进怀里，沉默了半晌，方才开口，“好。”

九烟脸上笑容绽放，陆遇魔一时迷了眼，“九烟。”

“恩？”九烟抬头去看，这位大人似乎，从未叫过她的名字。

陆遇魔勾唇轻笑，“若你于我，有何隐瞒，定要在我察觉真相前，告知于我。”

九烟微愣，这人在说什么？

陆遇魔紧了又紧手上力道，下巴抵在九烟肩上，侧过头轻蹭脖颈，末了抬头在九烟脸上落下一吻，“我不愿，被你欺骗。”

九烟身子微微僵硬，手搂上陆遇魔的腰，侧头靠在他怀里，并不言语。

若是可以，我绝不会欺骗于你。

初时本是错误，只为师命下山而来，装作迷糊的模样接近于你，奉命追查秘笈下落，却不想……日日沉沦。

然，师命不可违。

若是可以，我绝不会欺骗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