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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往昔
是说,十六年前。天下第一山庄燃起熊熊大火,年方十二的陆遇魔得其母庇佑,终能幸免。
然,事情的起因终结,却不仅仅只是一场大火。
那一年,父亲为守卫山庄,死于混乱中,陆遇魔跟随母亲红莲东躲西逃,一路往北而去。天山脚下积雪尚未融化,大片绝艳的花儿迎风绽放。夹杂着风雪更显得妖冶。
那是陆遇魔这一生中,第一次看见红刹。
红莲口中念念有词,陆遇魔仔细听来,正是一句,“红似白上一点红,刹那芳华成刹那。”
尤记得小小的手掌紧握着母亲的衣袖,开口虽略有几分成熟,却也带着独属于孩童的稚嫩,“娘,这是什么?”
红莲红唇微启,细看之下,有几分颤抖,张张合合,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发不出声来。
小小的陆遇魔察觉事情不对头,只得紧紧拽着娘亲的衣袖。
直到,天山脚下一场大火,火光中依稀可以看见,娇艳的花儿绽放开来,是生命即将消逝的悲凉,又或者,是对久存之人的惩罚。
“遇儿……遇儿快逃,遇儿……不要回头。”
红莲身上的白衣染血,像极了红刹,白上一点红似血。
陆遇魔小小的胸膛似乎承受不了如此多的事情,他记得,母亲跳进了红刹丛中,记得那一场大火,如同烧毁山庄时一般,带着叫人绝望的气息。
“遇儿……快走!遇儿……”
母亲的低吼仍在耳畔回响,陆遇魔跌跌撞撞逃离火海。意识逐渐模糊,小小的身躯倒在天山雪里。
再醒来时,身处一片桃林,严冬的天气,桃花儿开的却好,天上暖阳照在身上,舒服极了。
年迈的老者背着箩筐进门,见了陆遇魔咧嘴笑得温和,“哟,小孩儿你醒了?”
陆遇魔眨眨眼,“你,你是谁?”
鬼谷夫子一手捻着小胡子,一挑眉毛俯身盯着陆遇魔,半晌笑得开怀,“小孩儿,你身子骨不错,不如跟了老头子学功夫,以后一定能独霸武林。”
如此,陆遇魔再无去处,随了鬼谷夫子做学徒,一身的绝学悉数传授。
十六岁那年,陆遇魔出了天山,途径红刹生长之地,只见得黑压压一片,寸草不生。寻一方净地,立了矮碑,再三拜过。陆遇魔回了中原。
十七岁那年,重建天下第一山庄。
陆遇魔这一名号,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久而久之,便有传闻说,陆遇魔家中藏有绝世武功秘笈,修炼之人便可独霸天下。
真正敢去盗取的,却没有几个人。
独有二三好友才知,陆遇魔于红刹,有道不明解不清的情怀。
红刹一出,见血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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