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悯秋轻笑一声：“她对女儿出言不逊。”

出言不逊？丞相夫人不禁一愣。

这种事发生在你们身上，不是很正常么？你还敢反驳？难道你不晓得这都是我的意思？以往你可不是这样，可你今天却为何……

这些疑惑，丞相夫人自然不能问出口，她被季悯秋的平静弄得有些不自在，端起桌上的茶杯，看了看里面的茶，横竖都觉得不对劲，放在嘴边顿了顿，假装喝了一口，然后，如释重负地把茶杯又放回桌子上。

“可我怎么听说，是你先对她动的手？”

“嗯？母亲您听谁说的？”季悯秋一脸讶异地问道。转而，环视了一圈屋里的丫鬟和婆子们。

被她的目光一扫视，这些人纷纷低下了头。虽然不知道这个不得宠的小姐今天吃错了什么药，但是刚才小芹的惨状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尽管心里清楚有丞相夫人撑腰，可嘴巴就是不争气。

看见众人的反应，丞相夫人又是一愣，心头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但事已至此，也只好对刚才报信的那丫鬟唤道：“小翠！”

那名叫小翠的丫鬟闻声，顿时变了脸色，结结巴巴地解释，大概的意思是：她也是听别人说的，自己并没有看见。

“哦，那你是听谁说的呢？”丞相夫人又问。

“这个……这，这，我，我正在擦桌子，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我想着这么大的事应该……”

“行了！”丞相夫人厉声打断了小翠的话。“小芹，你自己说！”

“遵命！”小芹应道，“我，我本来是想传夫人您的命令，让，让她去见您，谁知道她……”小芹早就觉得委屈万分了，这下，演技终于得以发挥，哭哭啼啼、添油加醋地开始诉说事情的经过。

待小芹说完，丞相夫人眼中闪着一丝杀气，对季悯秋问道：“二小姐，她说的是真的？你没空见我？”

“回母亲，她说的句句属实。”季悯秋仍是微笑着，“其实呀，我是怕母亲又派人把我推下水，刚捡回的命，可不想再丢了！”

“混账！”丞相夫人一拍桌子，“周妈李妈！把这个以下犯上胡言乱语的丫头给我拖下去，教她学学礼数！”

“是！夫人！”得令后，两个壮硕的婆子挽起袖子走向季悯秋。这是丞相府最凶悍的两名婆子，也是丞相夫人最得力的打手，不知多少丫鬟婢女被她们打死打残过。

季悯秋皱眉打量了二人一眼，噗嗤一笑，待到两个婆子走到近前时，突然抬腿，一脚踹在周妈小腹，紧接着挥拳捣中了李妈的鼻子。两个婆子顿时向后退了好几步，一个捂脸，一个捂肚子，蹲在地上哀叫起来。

丞相夫人被眼前的突变吓呆了，张嘴瞪眼，失神地看着季悯秋，而一张嘴早已结结巴巴的。

早知道就多带一些人来了！

“你，你说我派人把你推下水，你有什么证据！”

丞相夫人终于回过神，开始讲道理。她发现自己身边没了打手，而侍卫又离得太远，心里便打起了突突。面前的季悯秋肯定出了什么幺蛾子，万一像小芹那样被她打个鼻青脸肿，也太丢人，更何况，自己的性命这么金贵，怎么能跟这二百五同归于尽。

“噗！”季悯秋好像忍俊不禁似得，笑着说道：“母亲啊母亲，您干嘛这么着急？”说着，凑到丞相夫人耳边压低声音：“难不成，真的是您派人把我推下水的？今天这么多人在这儿，这事情要传出去，让满朝文武知道了……”

“你……”丞相夫人听到这儿，脸色顿时煞白，颤抖的手指着季悯秋，一时竟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