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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碎心3
天空灰蒙蒙,窗外的晴空万里被不知来历的乌云占领。街道两旁的树枝不停在随着风的节奏胡乱摇摆,行驶街道上的车辆一下子多了起来,喇叭声从桥头传到桥尾,一阵接着一阵。
许千谨睁开朦胧的睡眼,望着白色的天花板,沉默良久,掀开被子,穿好拖鞋,走到客厅,倒了一杯白开水。这个时段已是人去楼空。家具静悄悄,连呼吸过后的余温都因为害怕主人察觉又深吸了回去。
此时是正午。
走到窗户旁,坐在地板上,把水杯放在附近,许千谨往外眺望着H市热闹沸腾过后即将面临的残局—大雨将至。我本以为H市犹如人的心情一般,能够按照自己的喜怒哀乐纵享着天有阴晴,月有圆缺,但我再一次傻头傻脑。
手机铃声打破了屋子里的宁静,我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小七”。我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喧闹一片,人们的兴奋尖叫,歌曲被肆无忌惮播放。随之而来的是小七醉醺醺的说话声。
“千谨……你在哪里……我在这里好欢快啊,可是我想吐!”一阵干呕声也传了过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这种声音有着麻木,甚至恶心的态度。也或许是从昨晚我明白了彻底。
还记得当初自己那副出世未遂的模样,张牙舞爪在酒吧与各种娱乐场所的出出入入,还从不忘记喝醉之后烂醺醺蹲在厕所里吐几口,以此来做个纪念,表示我青春过。可当电话那头再次效仿我的身影,我只会弱弱说一句—
“你在哪里?”
“我在High吧。嘻嘻,千谨,你也要来吗?这样的你也会来这种场所吗?真的觉得你好幸福哦……”小七迷迷糊糊,开始说胡话。不知道是不是小七那边按错了键,电话无辜中断。
我放下手中的手机,去房间换了一身衣服,拿了一把雨伞准备要去迎接小七,可是窗外的雷声轰隆隆,我的心在忐忑不安地跳动,犹豫不决。
我随手关上了大门,我还是选择了奋不顾身。
户外的雨滴轻莹滴落,行人的步伐加快。树枝的摇摆,钟表的嘀嗒被静止,雨水冲刷了H市古老的一面,可是这一场雨到底要下多久才会是一个尾,也要多久才能平息万物生长所需的哀怨。
从那一晚场景的出现,我对一切都产生了前所未有的不满。我不满江南水乡没有你帅气的身姿,我不满红尘滚滚没有你相思的白发,我不满旧年过去没有你改头换面的真心不换。那就这样,爱情使我疯狂,也会使我受伤,唱一首清平乐,演一段黄梅戏。
这如同电视剧的情节一般,多么令人触手不及,又无法无奈于这场戏过于生动,令演员忘记了自己,深感疼痛。许千谨紧紧拥抱着她,她知道此时此刻的她需要的是安慰与陪伴。或许是年少时过多的辛酸使许千谨身有体会,不知不觉她眼角有着余泪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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