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比较想问，到底是人是鬼，然而白天的种种迹象表明他的身份绝对不是此时外表看上去那么简单。

此时奶奶终于回答了我的问题：“他是你的丈夫。”

WTF？

我抬起头，面色不虞：“奶奶，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多了个丈夫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何况韩先生看起来对我似乎并不满意。”

我偷偷摸摸地抬眼打量他，从头到尾他的脸上都没有出现多余的表情，像是我和奶奶讨论的人与他根本毫无关系。

奶奶对我的话充耳不闻，一脸忧心忡忡：“这个婚既然结了，就要履行义务，韩先生，以后就麻烦你多多照顾囡囡了。”

韩季安点点头，似乎这才发现有我这么个人，用余光扫了我一眼。

有没有人询问一下我的意见，为什么从头到尾我都听不懂你们呢说的话。

“奶奶，你让我跟一个鬼结婚？”

奶奶听见我这话脸色瞬间就变了，一脸严肃地打断我：“囡囡不要乱说话，韩先生是个不错的人，有他护着你，奶奶也就放心了。”

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算是见识到了，奶奶竟然指着这个不久前才调戏过我的鬼，说他是个不错的“人”？何况，这明显像是临终托孤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奶奶的眼神里始终带着一丝沉重的意味，我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此时竟然盖过了对于韩季安的恐惧。

我壮着胆子去扯他的衣袖，却不想被他皱眉躲过，我瞪着眼睛一脸惊疑，明明之前赶都赶不走，现在这一脸嫌弃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奶奶你真的放心让我嫁给这样的人么！

我此时真有一种左右不是人的错觉，我有一种直觉奶奶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但她明显不会告诉我，若真是这样我又能怎么办呢？

离开奶奶家，不仅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帮助，反而还带回了一个麻烦。

我扭头看了看韩季安，他沉默地跟在我身旁，面无表情，像是一个背后灵，脸上的寒冰千年不化。

我酝酿了半天的话怎么都问不出口，直到他主动投以一个疑惑的眼神。

“你真的是刚才在我家里那个……那个人？”我斟酌了一下用词，尽量用了稍微和蔼一点的口气。

韩季安冷漠的眼神似乎闪烁了一下，但却什么都没有说，存在感弱得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一点都没有那是令人心惊的压迫感。

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我眨了眨眼睛，用余光暼着他，“你是不会说话吗？”

“余柳，你很烦。”他转头很认真的说道。

我满头黑线，真是完全不会聊天的一个人。

正当我一脸无语地在心里吐槽之时，迎面走过来一个路人，像是完全没有看见我身旁还站着一个人一样，直直地朝着韩季安撞过来。

我“啊”地叫出声，有意想提醒一句，却看见路人就这么毫无阻碍地从韩季安身上穿了过去，我这才意识到，原来旁人是看不到他的。

我又一次深刻地意识到，身边站着的这个男人，并不是一个人类的事实。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去触碰韩季安，却被他一个反手抓住手腕，冰冷的触感再一次蔓延至全身。

原本路过的人转头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了我一眼，我条件反射地想要收回手，却被他紧紧地握在手里，我想现在在路人眼里，我就是一个自言自语，手舞足蹈的疯子。

“韩季安！”我压低声音吼了他一声，示意他放手。

他满不在乎地挑了挑眉，似乎自己也有点惊讶，自言自语般地说了句：“原来还是不行。”

什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