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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在何处
如果你旅行至南方乡村的集市,那边界上的风忽然来临而低语,请代我向一个住在那儿的人问好,她是我的挚爱。
如果你去时恰逢春暖花开,蜜蝶游戏人间,冬季早已过去。请看她是否穿着华丽的衣服,和群花争艳。
请替我看看她是否还留着一头长发是否依然卷边,垂至她的胸前。那是我记忆中最美好的样子。
我在她的记忆中是一个浪子,漫长的时光中我时时祈祷,在我的白昼的明亮之中双手合十而忏悔。
如果你旅行至南方乡村的集市,那边界的风忽然来临而低语。请代我向一个住在那儿的人献上玫瑰,她曾是我的挚爱。我在黄昏下默默的等待。
不知自己被困在这里多久,亦不知从何时起身处这牢笼。四周荒凉寂寥,死气沉沉。我大声的呼喊而那嘶吼声落入软绵绵的空气中消失不见。像一个调皮的孩童在玩躲猫猫,藏匿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安然入睡,再也寻觅不到。耳畔似有咚咚…咚咚的声音,时而强劲有力,时而软弱无声。
躺在坚硬的地板上,试图移动下身体。耳畔响起咯吱咯吱的声音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楚,似从悬崖上跌落抑或者被敌人无情的粉碎骨骼。
好像躺了很久很久,才从睡梦中清醒。每次的苏醒总是迷迷糊糊,搜寻不到一点记忆,脑海中一片空白。不知自己是谁,为什么在这里,然后又昏沉沉的睡去。
“喂!醒醒,别睡了,懒猪。”耳畔传来轻轻的呼唤声,那声音似是一段柔美的古曲扣人心弦。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在清醒抑或者着迷糊之中,总会听到这呼唤声若隐若现,直击心灵。好似在遥远的记忆中就已经渗透在生命里,在血液中流淌,渗入骨髓。
“不知道。”她回道,声音软弱无力好像不好意思似的。
“那我是谁?”。
“我都不知道我是谁,又怎会知道你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吗?”声音中透着落寞凄凉,一个不知自己是谁没过过去的人,有一种无言的痛在心中乱闯,肆意吞噬着每个回忆的细胞。
我挣扎着坐起,伸缩下四肢,左右晃动下沉重的头颅,想把那失去的控制权找回。睁开眼眸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绛色。亦连天空都泛着淡淡的血红。周围的物品在以红色为主色调的布景上透出丝丝的恐怖。远处似有风轻吻树叶羞涩的飒飒声,混杂着百灵、布谷鸟、杜鹃……低低的啼鸣。亦真亦假,无从分辨。
“这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应该问你自己。”
“我……”心头有一股无名之火随着血液流遍全身,揉了揉太阳穴,深深的呼吸下,想平复心情。这夹杂腥味浑浊的空气伸出它肮脏的手撕扯着我的喉咙,一阵剧烈的咳嗽给这沉寂中带来了点生气。
“那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什么?”她好像在喃喃自语然后陷入回忆。过了片刻后说:“记得我出现的时候好像融入在空气中轻飘飘的随风飘荡。周围繁花似锦,空气馥郁,树影袅袅。每天在这如画风景中嬉戏,追逐着蝴蝶,采撷着最喜欢的百合。可是随着时间的流失,这里慢慢变成了可怕的地狱,空气不在清新,溪水不在清澈,亦连那可爱的鱼儿也无缘故的死去。树木枯死,繁花凋零。所有的一切都变了颜色,而我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从空气中脱离,在一个荒芜的岛上徘徊找不到可以渡河而去的船舶。”
她声音透出落寞和悲伤,就像一个孩子失去了他心爱的糖果。我仿佛看到了她悲恸的身影。
我用力的抽了自己一嘴巴,她的述说似一股电流跟随着血液走遍全身,后背一丝凉气直冲脑颅。不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好像在寒冷的冬季被人突然泼了一桶含冰的冷水浸入骨髓。
“你……你是人还是那啥?”颤抖的声音软弱无力的向远方飘去,我不知道能不能到达它要去的地方。
“你说什么?”愤怒中带着一点娇柔。
“……。”
“咯咯咯……你的意思我是幽灵?你见过被困住的幽灵吗?”
“我没见过幽灵,所以我不知道幽灵会不会被困住。”话从嘴唇上飘出,深深的悔意荡在心头。记忆深处那不敢碰触隐匿在黑暗里的姐姐,好似慢慢的从心井中爬出,张开血盆大口吞噬我的灵魂,然后回眸一笑飘然离去。
“她要真是幽灵我小命不保。”我暗想,心伸出她纤细的小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嘴巴,惩罚这不听大脑指挥就发表自主意见的器官。
“你放心,我感觉我不是幽灵。”她貌似很认真的对我说。
“感觉……感觉不是?我还感觉我是个好人呢。”嘀咕了一句然后对她说“没事,即使是幽灵我也不怕,我相信你是位好幽灵,哈哈……”
嘴角颤抖着微微上扬,努力挤出一点笑容,笑声夹杂着恐惧在空气中碰撞出回音。自我安慰,默念着咒语。恭请释迦摩尼,默罕默德,耶稣,诸天佛祖,各路仙神亦连钟馗都从记忆中请出。
心经,金刚经,古兰经,圣经,亦连道德经都在心里温故一番。蓦然发现只知道这些神著的名字却不知它们的内容。
我站起来环顾下四周,想看看身处在什么地方。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淡红色的书架,上面一排一排挤满了书籍,占据着整块墙壁。我走过去顺手抽出一本赫然是圣经,放在胸膛随手画个十字。
“我主,保佑迷失在牢笼的羔羊吧,保佑你不幸的孩子,阿门。”学着从影视中学到的桥段,似在梦呓的嘀咕着。
翻看了一页描写的是上帝七天造万物,第一天创造水,第二天空气,第三天陆水分离,第四天三光普照,第五天鱼和鸟,第六天畜生和昆虫野兽和人,第七天神安息。书架上基本都是些世界名著和中国的名家名作亦还零星的夹杂一些哲学心理学人物传记。
“主人应该是个爱书之人。”我暗想。“心里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却不知在哪里相遇过。
左手边是一个暗红色的书桌,上面放着一本打开的书,书中夹着一只水红色的圆珠笔。书旁边还放着一杯没有喝完的咖啡,咖啡还没有变质,主人最近应在这里生活过。翻看书本镜中像三个字跳入我的眼睛,是一本关于间谍的书,我在一个没有落日的黄昏拜读过,左角有瓶淡红色液体,俯身轻闻应是一种混合酒精,主人似是很有雅兴,在看书之余还品尝佳酿,亦醉亦醒间自有一种洒脱。
右手边整齐的摆放着几把红木椅子,深红色的茶几,上面没有摆放任何器皿,主人应该不喜欢别人的打扰。房间不大约二十平方左右,整个格调都以红色为主,脚下亦是深红色的实木地板。
正前方是两扇虚掩着的门,通过缝隙可以看到一条铺满鹅软石的羊场小道,不知通往和方。
我又从新审视了一遍,看看有没有遗漏什么没有发现。所有的一切信息汇总过来,亦只能让我知道这间书房的主人是位爱独处寂寥的人,几天前还在这里看过书。
我坐在红木椅子上休息下,试图在挖掘下大脑看看能不能找到点有用的信音。脑袋里还是空空如也,自我诊断,我应该失忆了。电视剧里演绎过这样的桥段,可是我还记得电视剧里一般出现失忆的无论是男人或者女人,他们身边总会出现一位帮他恢复记忆的伴侣。而我……我身边出现的却不知道是人是鬼。
我往后仰躺着,伸直身躯拉动下经脉。天花板上那一道道貌似输液管的东西引起我的好奇。整个天花板布满了,密密麻麻貌似人体的血管一样。更不可思议的是里面流淌着浅红色液体,看不到终点在什么地方也看不到起点。
我想出去走走,这些东西引不起我太多的好奇。还有比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哪里、为什么会在这里,更能让人好奇嘛?
我推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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