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打鸳鸯？夜汐然看着面前的夜锦，心里泛着冷笑，却是淡淡的回道：“大公主莫不是忘了，我不日就要嫁至漓水，我连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主，如何能做的了你的。”

夜锦深深的打量了一眼夜汐然，或是想到她如今的处境，信了几分，只是面上的表情依旧是布满阴霾。

看着夜汐然缓步离开，袖中的素手紧握成拳。

夜汐然又走了会，停下脚步，看着迎面而来的身影,,心头有些烦躁，本想着直接走过去，却没想胳膊竟被直接拉住。

“白公子，你还真是大胆！”

白子墨看着眼前的女子，玉脂般的皮肤上微微泛红，红唇娇艳如花，唯独那双眼里的却是狠绝的凉薄。

原来……她现在竟是已经这么讨厌他的碰触了吗？

曾经，十里桃花林中，她也主动拉起过他的手，素来没有情绪的脸上浮现着羞意。

“子墨昨日你问我的事，我现在有答案了。”

那时的他伸手抚着她一头如墨的青丝，笑着看她…却没有讨要那个答案。

她也只当那一拉手便已说明一切，却不知他根本就不愿听那个答案。

“白公子，若是你再不快些放手，只怕这宫中又要传出不少的流言。”夜汐然说完，见他还未有放手，便是将手扬高，用力挥开。

白子墨看着空荡的手，停顿了半响，终究是将手收了回去。

“是子墨唐突了。”

“白公子知道便好。”夜汐然怒道。

“你近来可好？”白子墨安静的凝视着面前的女子，目光触及到她微皱的眉心，情不自禁的问出了声。

问完他便后悔了。

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

更何况……现在的她如何会好呢。

看着她一言不发就离开的背影，白子墨自嘲的笑了笑，眼中都是苦涩。

夜汐然边走边抑制着喷涌而出的恨意与怨念。

白子墨你竟问我过得可好？她眼底的眸色越发的冰冷，带着骇人的执拗。

不知不觉中，人便已经走偏了，夜汐然停下看着面前的清冷荒废的宫殿，有些眼熟。

眼底闪过深意，这才想起，这里便是那晚她被换颜的地方，更是那个李牧毙命之处。

偏过头，看着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月染。

她本想多留她一段时日，毕竟她也想知道，她到底是哪一方势力放在她身边的眼睛，可如今，她这般的跟在她身边，还见了她的失控，她又怎能留她。

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假山，倒是一处隐秘的地方，佯装着说着：“我怎么走到这里了，罢了就从这儿再往回走。”

夜汐然慢慢的走着，余光还在注意月染，直到在经过假山口的时候，突然停下来，不过是转瞬之间就将她一同拉进了微暗的假山内。

素手更是紧紧的扼住了月染的纤细的脖子，就在夜汐然准备一把捏碎的时候，却见她憋红着脸，将手指伸至耳边，用力一拉，那张算是秀丽的脸就换了样。

也让满是杀意的夜汐然，瞬间就愣在原地，向来平静的眼里也掀起了波澜。

“月姨，怎么是你？”

夜汐然松开手，怎么都没想到，她面前的竟会是三年前就失踪的月姨。

平苍的人都知道，大公主色艺双全，风华绝代，可却没有人知道，她会的可不知琴棋书画，更不知，教她的人是深宫里默默无闻的宫女。

“公主，梅妃娘娘三年前，便让奴婢寻了个身份，留在若初宫，就是担心皇后会对公主不利。”月染说完，有些疼惜的看着夜汐然如今的模样，继续道。

“那晚奴婢也在暗处，知道那忘尘草对公主没有用，才会纵着那皇后给公主下药与换颜。”

她虽知梅妃娘娘一死，皇后必会对公主下手，可却未想过，竟会是如此狠毒的计策，可偏生只能将计就计，在皇后将若初宫里的宫人处理时，假死脱身，然后又寻了身份进来。

夜汐然靠在假山的石壁上，不发一言的看着面前的月染，直到对方将衣袖卷起，露出上面的一块丑陋疤痕时，才瞬间红了眼。

那伤她认识，还是她十二岁那年，夜锦还是夜汐然，也是宫里的嫡公主时，她来若云宫里假意找她去赏花，却将一杯滚烫水倒在她身上。

那时，若不是月姨挡着，只怕她那时就已经被毁去了容貌。

夜汐然蹲下来，伸手摸着那处伤疤，喃喃的说，“是月姨，真好…”

月染听见这话，眼眶也微微泛红，忍不住的抬手拍了拍那只还拉着她不放的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