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朕信。”赫连楚吐了口气，意味深长地看了顾灵若一眼，“你刚刚的推断，虽然没有证据表明。但是依着太后的事情，她定然做得出来。”

他和太后在一起的时间并不短，太后是如何的性格，他自然知道得清清楚楚。

顾灵若松了口气，她就怕赫连楚这个昏君，不但不信自己的话，还要给自己定一个污蔑太后的罪过。那么她就是太冤枉了。却瞧得赫连楚狠狠一拳打在桌子上，那桌子摇晃了一下，中间裂开了一条缝隙。

“那个女人，她到底有没有顾念一点母子之情？”赫连楚咬住自己的唇瓣，力道之大，已经隐隐可以见血。

顾灵若往后退了退，现在的赫连楚就像是一只受伤的猛兽一般，那一双穷途末路的眼眸带着满满的危险，仿佛要和整个世界为敌。那样强大的气场蔓延开去，让她险些跌坐在了地上。

不过，她却是可以理解赫连楚此时的愤怒。毕竟要谋害他性命的那个女人，他却一直称呼她为母后。

“御膳房和太医阁都已经被她收买了，还有整个后宫都是她的眼线，就连朝中重臣，有一半都是她和皇后的亲信。就算是这样她也不满足吗？就盼着做可以独揽大权的太皇太后了吗？”

逼死自己，扶持新君，然后统领朝纲。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谋算得一手好棋。

顾灵若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走到赫连楚的身边，她已经尽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将完全的真相告诉给了赫连楚知道。“接下来你调查御膳房和太医阁便好了。虽然这两处地方已经被太后完全控制，但是她应该不能收买所有人。”

顾灵若丰富的法医经验告诉她，纵然是再有权有势的人，也不可能将所有人都尽数收买。因为每一个人都有一个适合自己的价位，她未必都给得起。

赫连楚不置可否，却是死死地盯着顾灵若，仿佛根本不在意她刚才都是说了什么。

“喂，我刚刚说的话，你没有听到是不是？”顾灵若有些头疼，在老谋深算的太后的面前，眼前这个只知道隐忍的帝王，也不知道靠谱不靠谱。

“你，站在哪一边？”赫连楚却是突然将话锋一转，顾灵若怔愣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情。

“我并不想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顾灵若叹了口气，她现在就想着赶快离开这个到处都是阴谋的深宫当中，她已经仁至义尽地事情的真相告诉给赫连楚知道了，所以他也应该放了自己。

下一瞬，赫连楚到了顾灵若的身前，又一次用手钳制住了她的脖颈，“女人，你帮太后，还是帮我。”

顾灵若几乎无法呼吸，一张脸也是青白得厉害，和以往的警告不同，这一次的赫连楚，分明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她咬住自己的唇，“我也不知道，难道我就不能谁都不帮吗？”

“不能。”赫连楚将顾灵若扔在了地上，一双眼睛凶狠地盯着她。“不过朕得提醒你一句，你是朕的女人，倘若帮着别人，便只有死路一条的下场。”

顾灵若倔强地抬头，她不喜欢赫连楚现在和自己说话时候的态度。

灵若倔强的神情，让赫连楚手上的力度越发加重。

他不恨面前的女人，但是在紧握她咽喉的时候，才能够感受到非常难得地痛快。他是一国之君，本就应该这样，将生杀大权，紧紧地握在手中。

至于除掉太后和皇后，只是时间的问题。

灵若只觉得自己呼吸越发困难，开始还能略作挣扎，但是随着赫连楚手上的力气，她根本使不出任何的力气。而君王眼中的决绝，也让她心冷如灰。

却很清楚自己心里的想法。

她不愿意帮着赫连楚，让自己成为一枚他的棋子，在皇宫中，活得如履薄冰，还得随时提防各种小人，稍有不慎就会丢掉自己的性命。

可是，倘若不做赫连楚的棋子。

她知道的东西，又实在是太多了。

就算赫连楚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放了她，但是皇后和太后，也未必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恨，在如此的困境当中，她无论如何选择，都将无比被动。

但随着赫连楚手上的用力，她的意识变得模糊了起来，最后竟然是白眼一翻，不省人事。

赫连楚后知后觉地将手一松，灵若瘫软无力的身子就跌进了他的怀中，一张脸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脖颈处的瘀痕，倒是十分明显。她本就刚刚经历了小产，身子孱弱得厉害，又怎么经得起他刚才得那番摧残。

躺在赫连楚怀中的灵若，双眼紧闭，那副模样像是随时都会羽化成仙，君王咬了咬牙，一张脸虽然阴沉得厉害，但是手上的动作，不由得轻柔了很多。

他打横将灵若抱在怀里，后宫嫔妃众多，但能够享受到如此怀抱的，也唯有灵若一人。